此話一說,除了梁伊伊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其餘人都是一驚。大板子打屁股,要是真來個三十下,輕則幾個月下不了床,重則一命嗚呼的也有。更何況,這兩個都是弱質纖纖的小女子……
“皇上,要打就打罪臣,罪臣願意替她們二人承擔!求皇上開恩!”常小白臉急了,差點沒爬上去抓皇帝的大腿。
梁伊伊心中好不是滋味好心疼,她哪裏見過常小白臉如此低三下四的求過人。咬著嘴唇,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杜若桐心裏也是一陣溫熱,雖然是占了朋友的光,可是有人願意替她受罪,即使害怕,卻也覺得心裏好受許多,停止了渾身的顫抖,坐直了身子。
下麵盡是求情的聲音和羅相爺催促侍衛的聲音。
兩個侍衛往姑娘身邊一站,剛要伸手去拽她們胳膊,梁伊伊坐起身子,冷著麵孔說了句:“我自己會站。”說完,直起了身子,昂首挺胸。三十板子,說不定就能把她打死咯,即使是死,那她也不願意死得太卑微,更不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自己如此卑微的求別人。再看看杜若桐蕭瑟的身影,她似乎也是因為常小白臉的案子才被宣召入宮的,想是自己連累了她。“皇上,今日之事,確是民女之錯。民女不敢狡辯。隻是懇求皇上能夠網開一麵,饒過杜若桐,將她那三十板子,算在民女一人頭上,民女願意一肩承擔。”說完,鄭重拜了下去。
杜若桐眼淚嘩嘩的流,撲在她背上輕吼:“你傻了嗎?誰要你替我!”
侍衛們見她們亂成一團,上來就扯她們的胳膊。
常小白臉聽到妻子的話,像被雷劈中了一樣,難以置信的回頭,一眼便看見有人在拉他妻子,所有血都衝到了腦子裏,要仗殺他妻子?那不如大家一起死吧。想到這裏就起身撲過去打算幹那兩個禦林軍侍衛。
常雄那群老臣離太遠來不及攔他,都驚得臉色煞白,這小子看來是要玩混的!
這一切都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包括常遠兆被人在半途一把揪住停在當下。他紅著雙眼一看,攔住他的竟然是潘景元潘二少爺。
“皇上!微臣有話要問皇上!”潘惡少死死揪住常小白臉的衣服,將他拉回皇帝跟前,雙雙又跪下。
皇帝被眼前亂七八糟的景象弄得頭暈腦脹,忽然來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跪在麵前說了一句這麼莫名其妙的話,他自己居然也莫名其妙的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請問皇上,咱們大宋律例中,殺人性命,該當何罪?”他話一問完,潘譽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兒子這是精神失常了嗎?跑去攙和這些事兒!
皇帝有些好奇,想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麼藥,便冷聲說道:“殺人償命,該當死罪!”
潘惡少又撇嘴一笑:“哦,微臣明白了。那麼就求皇上當即下旨處死常遠兆,以正國法!”
話一說完,身後響起常雄的悶吼:“你說什麼?”堂下眾將領也是一陣騷亂。隻有常遠兆,反而麻木冷靜的任由他揪著衣服掰活。
梁伊伊和杜若桐被侍衛抓著,靜靜的聽著他下麵要說的話,眼睛裏已經布滿血絲。這潘惡少,是要落井下石的節奏啊。
皇帝納悶的問:“你這是何意?”
“嗬嗬,微臣在來京的路上,恰巧遇到常遠兆等人的車隊,看見他當時在跟百來個山賊過不去。那些山賊也沒怎麼他,無非就是想問他要點錢兒,再帶他夫人回山寨住幾天,唉,他就急眼了,楞是把人家活生生百來條漢子,全都殺光了。這不,這楊依依杜若桐身上的衣服就是被那群山賊給撕的,這些都是證據!微臣絕對沒冤枉他!要是殺人償命,那他常遠兆絕對要死一百次!皇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啊?”
他話音剛落,梁伊伊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時,恨不得把潘惡少那張猥瑣臉抓到麵前一陣猛親。他……他是在救他們大夥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