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微醺,趴在桌子上,笑容因為酒精的作用變得魅惑而動人:“嗬,要是不喝醉,都不知道該怎麼睡。”
杜若桐看著好好的一個姑娘,每天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心裏很不是滋味:“唉,你別這樣,你家醋壇子這不是在外麵忙公務麼?等他回來了,一定會接你回去的。”其實常遠兆具體在做什麼,她哪知道?隻不過安慰好友罷了。這醋壇子也夠離譜的,明明出征打仗沒他的份,他怎麼就丟下媳婦,沒了人影呢?
梁伊伊心中越來越荒涼:“他還會來找我嗎?如果換做我是他,我肯定不會。”常遠兆從來不會對她如此不理不睬,也不會連半個字的消息都不留給她。這是鐵了心要與她一刀兩斷了。
“他對我那麼好,我怎麼總讓他傷心呢……我真是顆壞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去,她的眼神越來越迷亂,口齒也越來越不清楚。
潘竹青和蕭雋隻是沉默的看著她發酒瘋。潘竹青對於她如此在意常遠兆,心中十分不痛快,因此對於她的悲痛失態,隻是冷眼旁觀。蕭雋則是天生木訥,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
隻有杜若桐鍥而不舍的勸慰她“這……不都是誤會麼?說開了不就行了麼?”
“他還會聽我說嗎?他給過我機會讓我解釋的,可你知道我都對他說了什麼呀?嗚嗚嗚……”
“你那不都是醉話麼?他想通了會找你的。”杜若桐一邊說,一邊用手絹幫她擦眼淚。
“不會的,像我這種壞蛋,就該讓我一個人……”這句話一說完,砰的一聲趴桌上不動了。
杜若桐鬆了口氣:“終於醉了,我送她回房吧。”
潘竹青率先起身,護著她們兩人來到梁伊伊的房門口。\t杜若桐將她安置好,便又出了屋子,對站在門外的潘竹青打了個招呼:“唔,我去給她燒點熱水。”
此時房裏躺著的,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朝思暮想的人,他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跨步走進屋子,隻見梁伊伊紅著小臉,眼神迷亂動人還帶著淚光。
“相公……我想你……”她咬著嘴唇對著屋頂喃喃自語。
潘竹青心中酸澀難耐,立刻就想轉身離開,實在聽不得她心心念念喊著別人。
忽然,她的眼神望向他,眼中隱忍的熱淚瞬間奔騰而出:“浩然……對不起……對不起……”
她帶著嬌溺的哭腔對著自己告白,潘竹青如著魔一般忍不住回應了一句:“也不能全怪你,你不必如此自責。”
“你不怪我?”此時她的醉眼中,麵前這個男子就是江浩然。
“我怎會怪你?”他帶著自嘲的苦笑回答。
“可我……我很不好受……我不該變心,可我真的控製不了,我很努力的克製了,可是我……還是辜負你了……你不要怪我……”漸漸的,她的醉話變成了夢囈,呼吸漸漸平順,漸漸睡去。
潘竹青有些惱火的皺起雙眉低下頭。在她心中,從來都沒有自己的位置。他隻是江浩然的影子。永遠遊走在江浩然與常遠兆角逐的邊角。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她曾經也並不愛常遠兆不是嗎?他常遠兆能從江浩然手裏奪走她的心,他潘竹青也能做到。正如現在,這對外人看來牢不可破的夫妻,不是也經他的手而破裂了嗎?
潘竹青不會永遠孤獨下去,上天一次次將錯誤的人帶離他身邊,為的就是給他送來這個看似世上最特別的女人與他共度一生。
她帶著醉意的睡相十分可愛,嘟著小嘴,睫毛上還沾著晶瑩水珠。他凝視了很久,心中那團很久沒有燃燒過的火焰瞬間點燃。鬼使神差一般,俯下身子靠近她。
她的呼吸帶著濃厚的酒氣,卻依然沒能掩蓋嬌柔玲瓏的身體上散發的甜軟女人香。他喉中幹渴難耐,再也管不了太多,將嘴唇向她的雙唇貼了過去。
兩人眼看就要相觸,身後一聲冷冷的嗓音乍然響起:“潘大人!”
潘竹青赫然停住,轉過頭對上門口那雙充滿怒火的漆黑眸子。
起身走到門口,潘竹青本想一走了之,卻還是決定對這個礙事的蕭雋叮囑了一句:“你若是還想好好呆在她身邊,就別亂說話,你猜她會信你還是信我。”
此時杜若桐端著熱水盆笑吟吟的走過來:“誒?怎麼都在這兒?我要幫她擦洗了,大丈夫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