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幽州城內——“此刻我們有十萬同胞為了營救我們正在遼軍的包圍圈外與敵人殊死搏鬥!”為了提高戰士們的信心與鬥誌,曹瑞不惜吹破牛皮,將瓦橋關外常遠兆那兩萬人擴大了五倍。他不知道,若常遠兆真的動用十萬大軍敲城門救人,魏庭躍第一個便會跳出來參他一本說他假公濟私,欺君罔上巴拉巴拉。況且常遠兆也必須留大軍在滄州坐鎮,以防屯集在逐州的遼軍南下犯境。
可這些曹瑞不需要知道,曹瑞的將士們更加不需要知道。他們此刻,滿腦子都是希望,滿腦子都是生機。
“親人朋友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所以,我們也絕不能放棄自己!今日我們就要殺出去,與外麵的兄弟團聚!我們要回到中原,去見父母親人,去見媳婦兒,去抱抱咱們的孩子!將士們,你們想不想回家?”曹瑞慷慨激昂的開戰宣言,一字一句敲打在每個人耳邊。
“想!“戰士們的吼聲立刻響徹天際。
“敢不敢跟城外的敵人決一死戰?““敢!““好!咱們現在就離開幽州,攻破瓦橋關,一起回家!““一起回家!一起回家!一起回家!“幽州再好,也不是他們的家。這幾萬將士恐怕此生再也不願踏足這片土地。
潘,楊,蕭,何四人,也已經重新披上戰甲,加入曹瑞的軍隊,與他們並肩作戰。
大開城門的那一刻,遼將鮑綏安的部隊撲麵而來。殺喊聲,腳步聲震天動地,兩軍相撞的那一刻,雪花伴著濃濃血腥氣撲打在每個人臉上,潘景元腦中一片空白,隻覺得血氣上湧,便砍下了他在戰場上的第一刀……
一個鮑綏安,哪敵得過曹瑞,楊盡忠,楊盡義,蕭雋跟何勇幾人的圍毆?三個回合不到,便被幾個人扯得四分五裂。“怎麼回事兒?老子要生擒,你們一個個搶個屁啊?撕成這樣,造不造孽?“楊盡義氣急敗壞的追著幾個已經遠去的同伴叫罵。
與此同時,瓦橋關的韓彰收到左男送去的求救信息,帶著兵馬出關營救耶律芪。曹瑞軍隊,隻花了半個鍾頭,便順利攻破了兵力空虛的瓦橋關,在關內稍作補充休整,便又整軍出關打算與常遠兆軍隊會師。
關外的情形有些複雜,人數隻有四萬人不到,卻混雜著四支軍隊參戰。常遠兆與耶律芪的騎兵部隊被夾在中間,前後分別堵著瓦橋關的韓彰與重甲兵葛小青。
由於這一切早已被常遠兆安排在計劃之中。所以他與葛小青絲毫不猶豫,目標清晰一對一的粘著敵方照死裏楸。葛小青盯著耶律芪的騎兵打,常遠兆則與韓彰血戰在瓦橋關下。
韓彰的槍兵攻擊力高,但防禦力低下。常遠兆的“鐵壁”軍團,速度慢,沒什麼殺傷力。常遠兆與韓彰都知道,讓這群人互相打來打去,完全是拖延時間,浪費精力。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將帥之間擺開陣營鳴鑼決鬥。
韓彰雖然年紀不算老,三十多歲,卻也是遼國的老將了。十五歲便騎在馬背上馳騁疆場,論功夫,論戰法,絲毫不會比常遠兆遜色。
但他有個很致命的缺點,便是傲慢輕敵。所謂驕兵必敗,這句兵家古話絕對是血與淚堆砌的經驗之談。
他見常遠兆年紀輕輕,細皮嫩肉,眼神呆滯。這“眼神呆滯”是他韓彰的主觀臆斷,實際上人家隻是故意裝傻賣萌而已。
果然,在雙方戰士們嘈雜的鼓動聲中,韓彰偶巴的長槍很快便被常大白兔繳在手中,他情急之下,一腳踢飛了常大白兔手中的刀。
好在他早已聽說常遠兆向來隻使一手長刀,不像自己十八班兵器樣樣使過,不由的鬆了口氣。眼見大白兔想要下馬撿刀,他也伺機搶先一步翻身躍上前奪刀,閃神之間便被大白兔跳回到身後一個回馬槍刺穿了胸口。
人家大白兔子隻是覺得自己那杆長刀最好看,才會最常用而已……
將領一死,軍隊自然潰散開來。常遠兆並不是那種動不動就要來個大屠殺的狂霸酷拽之輩。兵法上說:“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他自知沒有大軍事家孫武那樣“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能耐,但還是希望,將不必要的死傷降到最低。
所以敵兵若是跑了的,他便不會窮追不放,沒溜掉的,他也不會將他們就地處死,捆了胳膊擄回去再說。不知道若是他能活個幾百年,目睹納粹動不動將俘虜們毫無緣由就突突了,會是多麼悲憤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