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怪他自己喝了太多酒,眼前場景晃來晃去,讓他無法對焦,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長相模樣。
很快,甜膩膩的女性嗓子響在靜謐的房間裏,讓他心下一驚:“是我啊,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那女人的影子搖搖晃晃的向他走來,他隻覺得頭腦越來越不清楚,眼睛越來越無法對焦,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隨著她的靠近變得越來越濃烈:“什麼味道這麼怪?”他甩了甩腦袋,希望讓自己清醒些。
“是奴家的胭脂,不好聞嗎?”
混沌的感覺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他好不容易才抬起頭,醉眼迷蒙中的那張臉,卻讓他更加吃驚:“你……是你……你不是走了嗎?”
“奴家舍不得丟下你。”女人此時已經與他咫尺之遙。
他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雙手握住她的胳膊,激動的問:“是嗎?那我此刻在你眼裏……到底是誰?江浩然……還是潘竹青?”她沒有回答,他忽然又搖頭,繼續自顧自的說著:“都沒關係,反正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女人盈盈一笑,靠在他懷裏嬌滴滴的問:“你喜歡我?那你願意娶我嗎?”
“我願意……你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對付常遠兆的……隻要你肯跟我。”說完,便要俯身吻上她的唇。
女人伸手擋住他,多嘴問了句:“你剛剛說的都是醉話吧?”
“句句都是……都是真心話。”不知不覺,體內翻滾的酒氣與女人身上有些討厭的香氣一股腦兒頂上他的喉頭,他眉頭緊皺,痛苦的捂著胸口喘了幾下便栽倒下去。
“大人?大人?潘大人!”那女人大驚失色,輕輕拍打搖晃他的身體,可他毫無反應。“真麻煩!我都說了用這迷藥就不能灌他這麼多酒!這群蠢老爺們!不過……你還真讓我大開眼界。”
潘竹青也屬於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男性尤物。要不然也不會在他有克妻風險的情況下,依然有不怕死的女子苦苦單戀。所以這樣的男性尤物剝的精光躺在自己身邊,卻隻能看,不能動,確實讓韓仙兒這青樓花魁無數次氣到肺炸。這一夜,任憑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將他從深度昏睡中清醒過來。
等他緩緩睜開眼睛時,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大人終於醒了,奴家伺候的好辛苦。”韓仙兒在身旁忽然開口。而潘竹青以為自己尚在睡夢中,隻是呆呆望著屋頂,然後又閉上眼睛養神。可昏昏沉沉之間,仿佛覺得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壓著,上身也似乎有一隻手在肆無忌憚的遊走……
他驀地從床上坐起翻身下地,隨手抓了件袍子便披在身上。看清楚床上那女人的臉時,他目光中的厭惡之色毫不掩飾:“你怎麼會在這兒?”居然是那個強吻他的舞娘!
韓仙兒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悲悲切切的說:“大人難道忘了,昨晚,是大人把奴家……大人莫非要始亂終棄了?”
他冷笑一聲,別過臉毫無表情的說:“絕無可能,你太小看我了,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姿色了。而且我喝了那麼多酒,根本不可能跟你成事兒!”
前半句話說的有些傷人,韓仙兒臉色微變,最後也抓過自己的衣服,邊穿邊說:“是嗎?那如果……大人把奴家錯認成常夫人的話……是否就應該另當別論呢?”
說著,她瞄了一眼正在瞪著自己的潘竹青,對方臉色已經鐵青:“大人別這麼看著我……您若真想對付常將軍,我也不會揭發您的。”
潘竹青的冷臉忽然破冰而笑,讓仙兒心中一驚:“大人笑什麼?”
他穿衣綁帶,重新紮好被她散開的長發,漫不經心的說:“你以為,會有人相信你的鬼話嗎?”
此時韓仙兒已經穿好衣服,下了床榻,嫋嫋婷婷的走到門邊,回頭對他說了句:“這倒也是,所謂空口無憑。到底是奴家小瞧了大人。奴家告辭了。”
潘竹青愣在當下半晌沒緩過神來,自己身上飄出的陣陣庸俗脂粉氣讓他厭惡的皺起眉頭。混亂的腦子漸漸恢複清醒,這時,他才猛然驚覺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打開房門,招來貼身小廝莫雨。
那莫雨三兩步跑過來問:“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去把薛九叫來,我在書房等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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