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確實很危險。但對於我,還算好了。而且,我不希望你吃苦。你剛剛生完孩子,理應好好享福。”
有句話用在這裏最合適——喜歡便會放肆,但愛卻往往需要克製。常遠兆話雖說的雲淡風輕,可沒人知道有多少個夜裏,他輾轉難眠想起與梁伊伊在一起時恩愛幸福的畫麵,忍不住翻身下榻,每次都差一點點就奔赴中原將她擄回大漠的衝動。他想和她在一起,但他更想她安全平安。
梁伊伊不依不饒的求他,眼中含著堅定的光芒:“可我不怕吃苦,我擔心你。”
他將苦水深深咽下,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放心,我會照顧自己。而且還有蕭雋幫我,我不會有事的。”
梁伊伊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是於事無補。她這個丈夫,表麵上很好說話,實際上固執倔強犀牛脾氣!隻得抿了抿委屈的嘴角,帶著哭腔無奈的說:“你說過,你絕對不會騙我。那我要你保證,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
他嘴角微微抽動。“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
她咬了咬嘴唇,表情很認真的說:“你若是騙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他輕笑了一聲,捏了一把她鼓得老高的腮幫子:“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
誰知她斜睨了他一眼,又開始不正經起來:“我不會恨你,因為我會盡我最大的可能把你忘了,然後繼續過我的小日子。該吃吃,該喝喝,該談戀愛談戀愛……”
對於常遠兆來說,任何生死纏綿的情話,都不如這種激將法來的管用。他才不管是不是玩笑,一律照單全收,最後怒氣騰騰咬牙切齒的反彈回去:“你想都別想!我就算是死在外麵,也會飄回來把你掐死!”
梁伊伊驚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別人的人鬼情未了都是愛情片,她的人鬼情未了偏偏是恐怖片……
梁伊伊曾經與閨蜜們開玩笑時,說過一句死不正經的玩笑話。那便是,倘若她有一天成了土豪,也想弄間小別野,把喜歡的小白臉塞進去養著,讓他像伺候皇太後一般伺候自己。不過這自然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人家江SIR不是吃素的,除非她的別野蓋在月球上,否則幾天就連人帶窩一起給端了去。
她自己也沒想到,時至今日,會讓她真的嚐試一回“金屋藏君”的好事。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金屋有了,小白臉也有了,可說好的“皇太後待遇”呢?
大白天隻能躲在屋裏,既不能出門,也不好意思“玩遊戲”。畢竟白日宣銀十分不妥。還有更重要一點,小白臉也是大活人一個。隻要是個正常人,就有正常人的生理需求。梁伊伊“皇太後”是做不成的,“大丫鬟”的名號倒非她莫屬了。
說了太多話,常遠兆覺得口幹舌燥。
“娘子……我口渴。”
“好我去給你泡點茶水。”
喝了茶,吃了午飯,這個剛上任的新爹憋了老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娘子……我想看看寶寶。”
“好,我去給你抱來。”梁伊伊二話沒說,去奶娘那裏把兩個情敵接了過來。
兩個娃娃見到老爹,就像打了興奮劑一般,覺也不睡,手腳不停在半空中揮來揮去,小嘴巴“咯咯咯”笑個不停。
梁伊伊忍不住咋舌道:“奶娘說的真沒錯。天下當爹的,屬你最得意。”
跟娃娃逗笑了半晌,常遠兆的麵色越來越猶豫,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娘子……我要去茅房。你掩護我。”
梁伊伊差點把茶水笑噴在他臉上。在她記憶裏,這句話實在很耳熟。
“梁伊伊,我去樓上清場,你掩護我。”這是她組裏的師兄說過的話。
“我去前麵堵匪車,你們掩護我!”這是曾經在江浩然手下做事時,他曾經說過的話。
“我下去買點鴨脖子,要是BOSS上來,你們掩護我!”這是梁伊伊坐在辦公室裏饞蟲上腦時,對同僚們說過的話。
……
總之,去茅房需要人掩護的,常遠兆是頭一個。
常遠兆看見她臉上強忍的笑意,尷尬的紅透了臉。梁伊伊朝屏風後頭望了一眼,示意他後麵藏著一個24K全新的馬桶,讓他可以考慮看看。
常遠兆抿了抿嘴唇,半天憋出一句:“我不習慣。”
梁伊伊實在不忍心再作弄他,把呼之欲出的笑容吞進肚子,起身說道:“OK,走,我掩護你。”
從梁伊伊的房間出門左拐沒幾步路便有個專門供她使用的茅房。隻是這幾步路的光景,便有三個花匠正蹲在地上修剪花草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