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解釋,常遠兆的表情才柔和了許多:“沒關係的娘子,我一點也不介意。實際上大漠裏條件艱苦,我已經一個月沒漱口沒洗澡了。”
“啊?!”她的反應如同有天雷滾滾而過。
常遠兆又收起笑容,斜睨著她問:“怎麼,你嫌我髒?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
還沒等他說完,梁伊伊隻覺得頭皮發麻,趕忙矢口否認:“沒……沒有,怎麼會呢?”看來以後跟他說話還是得注意點,這小屁孩在外麵野了半年,居然學會抓人小辮子了。
“那,親我。”他將臉湊近她,眼睛裏滿滿都是她的倒影。
她迅速的啄了一口他的臉頰,他眯著眼睛不滿的說:“不算,親這裏,不許敷衍。”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微啟的雙唇。
她誇張的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壯士斷腕的神情:“誰怕誰?”言罷,吸住了他的嘴唇……
一時間,所有的荊棘與守望都成了過眼雲煙,隻剩下兩人全情投入的溫潤纏綿。
這一吻,像時隔了一個世紀。所以足足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兩人的唇舌才依依不舍的從對方的體溫中抽離。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做人還是應該保留些許節操的好。
常遠兆平穩了氣息,微紅的臉頰上立刻綻放出迷人的笑意:“我騙你的。一回到中原,我就漱洗過了。”
梁伊伊貼上他的胸膛,一臉的愜意:“我知道。你一點也不臭。”
他聞了聞她的頭發,忽然笑了起來:“可是娘子,你還真的挺臭的。”
“找死!”她立刻抬起頭對著他的下巴輕咬了一口。
兩人走出室外時,已是十指緊扣,眉目含情。去杜若桐房裏和她說了幾句體己話,便雙雙走出潘府,登上馬車往軍營的方向趕回去。
常遠兆雖然將自己這半年多以來大致的經曆與梁伊伊說了一遍,可畢竟其中還有很多難以用三言兩語表達清楚的細節。好在梁伊伊並不心急,既然他人都回來了,今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聽他說清楚。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沒玩沒了的肉麻,不厭其煩的調戲。馬車裏隻有他們夫妻二人,她翻來覆去將他摸了個遍,還不忘口口聲聲的威脅:“你這顆壞蛋!害人家擔心這麼久!看我從今天起怎麼收拾你,折磨你,欺負你……”
常遠找早已習慣她這沒皮沒臉的尿性,隻能忍著心腹中撩人的火焰,有一句每一句的打著岔,分散自己得注意力:“我不說,一是因為你懷孕生子,受不得驚,吃不得苦。二是因為……我討厭你接觸潘竹青,就算是你找他麻煩也不行。”
聽到這裏,梁伊伊停住所有動作,鄭重其事的說了句:“他這麼欺負你,我不會放過他的。”實際上不用常遠兆親口說,她昨晚便已經猜了個大概。她記得惡少的師父,在與她見麵的時候,曾經用暗語提醒她當心身邊的所謂君子。當時在場的人有惡少杜若桐,她本來就有些奇怪,為何那老頭當著自己徒弟的麵,也不把話說明白。
本以為是老頭子故意賣關子。可她這麼久以來,總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心裏不止一次的推斷琢磨,常遠兆如果真落了難,那一定是有人給他下了套。
昨晚她故意離家出走,卻無意中發現,所有人都在幫助常遠兆,巴望他們夫妻團圓,除了一個人——潘竹青。
昨夜她將潘竹青這個人,反反複複在腦中思量了一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論他這個人到底是黑是白,是好是壞。至少對於常遠兆來說,他不會是個善茬。
常遠兆聽妻子這麼說,立刻將她的雙手按住放在自己膝蓋上,隨即用很認真很嚴肅的口吻說了句:“這是男人間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也不喜歡你插手。”
梁伊伊咬了咬嘴唇,不服氣的說:“可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換你你能忍嗎?那什麼昂月,不是差點被你掐死嗎?”對於害他們夫妻兩分離了這麼久,又險些害死自己丈夫的罪魁禍首,她梁伊伊實在忍無可忍。
常遠兆摸了摸她的臉頰,語氣變得柔和許多,可態度依然堅決:“我是個男人,當然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任何對你不利的人,管他是誰我都不會客氣。可你不同,你若是插手,我便是徹底輸給他了。你明白嗎?”
她眨了眨眼睛,嘟囔道:“我……好像是明白了。”難得小白臉兒也有大男子主義的時候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