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變化,被潘惡少完全抓在眼裏,心中更是好奇:“這便難怪了。不過到底長的有多像?才能讓你當初如此失態?”
她淡淡的笑了笑:“臉長的一模一樣。身高也差不多。至於體格……我就不好說了。”她是不能讓潘竹青扒光了給她驗證一番的,就算他本人同意,常遠兆也得把他倆都宰了……
惡少又問:“大白鵝知道嗎?”
“知道啊。”她一說完,發現惡少又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你又笑什麼?是啊,他是吃醋了,也發過脾氣,使過性子了,別幸災樂禍的。”
惡少完全能想象到,以常遠兆那樣的醋性,當得知梁伊伊曾經有個戀人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和反應。隻要稍微腦補一下,便已經覺得其樂無窮妙不可言了……
但梁伊伊卻始終笑不出來,臉色始終暗暗的,眼神飄忽抑鬱。惡少不忍再開她玩笑,收起笑意,帶著朋友間關懷的語氣問她:“按理說,你應該是很喜歡那個男人才對。可為何不回去找他?你並不像是那種……不堅定的女子。”
她苦笑著說:“天知道我當初有多麼努力想要回去找他。”
“因為大白鵝看的緊?”惡少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原因。他記得當初常遠兆成親後就立刻變成了二十四孝相公,雖然他從前一直都是個宅男。可作為一個大男人,除了上工,便是回家粘老婆,一分鍾也不耽誤,這就很是讓人另眼相看了。
“不算是。”她記得那時的自己,一起床便出門尋找回家的線索,常遠兆並無過於幹涉,因為他壓根啥都不知道。
惡少想了想,又得出一個猜測:“他不是中原人?”
梁伊伊聽罷,倒是會心一笑:“你跟我家大白鵝的思維方式還真是相似,他也是這麼猜的。可惜並不是你們想的這樣。他出生在健康,很小的時候跟家裏人移居廣州,後來一直生活在南方。”在宋朝,健康便是後來的江蘇南京,廣州就是後來的廣州。
惡少略有頓悟:“那這麼說,你也是從南方過來的?”
她點頭道:“我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
“既然如此,我更糊塗了。”惡少不明白,既然她的家鄉就在大宋疆域之上,她為何連想要回去探望雙親的願望也沒有,而且是絲毫也沒有。可若說她是個人情淡漠的人,倒也確實不像。
梁伊伊知道他心中的疑慮,無可奈何的深歎一口氣:“你可以當我水性楊花,見異思遷,這樣會容易理解些。因為有些原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
惡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怪我太八卦,害你心情低落了。你當我沒問。”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梁伊伊望著遠處沙海與天空的交界處,悠悠的飄出一句:“我說我曾經來過這片沙漠,你信嗎?”
惡少沒說話,也安靜的看著那個方向。
“那天也是這麼冷,也是這樣的晚上,我和那個他坐在車裏,一起望著天空,聊著未來。”
“那個時候,我和他都不知道未來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卻依然興致高昂。大概是把彼此當做未來了吧。”
眼見原本歡脫的她,變得心事重重。惡少淡淡的安慰道:“誰也不知道以後的事。”言下之意,無論從前怎樣,如今唯有珍惜眼前。
她轉過頭定定的望著惡少:“現在的我,坐在你身邊的梁伊伊,就知道未來一千多年以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