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新年快要來臨的時侯,我告別了可愛的愛家嶺,來到了鎮中心校。村長開著三輪,上麵拉著我的行李,我坐在上麵,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車子行駛在冬天的山路上,心裏是百感交集。來到鎮上已是中午十分,我們在飯店裏簡單的吃了一些。然後去聯校報道。找到了聯校的負責人,他讓我去找鎮中心校的張校長。
張校長,是一位女校長,高高的身材,有點偏胖,齊耳短發,看上去倒也幹練。我想起來了,她就是上次學校寒假研訓時問我要答案,被樊老師點名的那位校長。真是有緣,現在我又要成為她的下屬了。學校安排給我的辦公室也是上次培訓時住過的那間房子。好像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老天安排好的。一切安排妥當後,村長開著三輪車離開了,臨走時囑咐我有空常會村裏去看看。
學校的老師們都很好,校長搬來一些煤球,灶上的大師傅過來問長問短。屋子裏生著了火,漸漸地有些溫度。安排妥當,校長帶著我去了四年級教室,向學生介紹了我。我在這裏開始了新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有了正式的課程表,老師和學生每天早上都列隊出操,容不得你睡懶覺,嘹亮的口號聲就會把你驚醒。一切又是新的開始,我接任的班級是四年級,科目是數學。其實我喜歡的是語文,為什麼會偏偏當數學老師呢?後來我才知道,還是在單人校的時候,因為我的數學成績較好,所以來到鎮中心校,校長並沒有讓我這個喜歡語文的老師帶語文課,而是帶上了數學課。而且還兼任這個班的班主任。
夜晚,天空中飄起了小雪,教室裏明亮的燈光從窗戶裏透射出來,映照這地麵上的白雪,我站在門口看著這新奇的一切。想想我剛到單人校的情景,真是深有感觸。
我想起好久沒有見到芊茹了,想出去打個電話。其實校長家也有電話,隻是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我就去學校外邊找了個公用電話,撥通了電話,我告訴她我到了鎮中心校,並約好這個禮拜天去找她。望著街角的孤燈,拿著電話卻不知說些什麼,良久才掛掉電話,付錢離開。小賣部的售貨員笑著對我說:“你這人真有意思,打電話卻不說話。”
禮拜天,我按照芊茹所說的地址去找她,她到車站去接我。原來她們在市裏住著,雖是G縣人,卻生活在市裏。思來想去,初次去人家,也沒有什麼帶的,就買了一些水果。
來到她家,她的父母不在家,隻有她一個人。她望著我,抿嘴笑了笑,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
一句話說的我渾身倒有點不自在。不過也是,到了鎮上,得留心自己的形象,得對自己負責任。所以一切都得注意,不比再單人校,隻是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問道:“到中心校,是不是你安排的。”
她一臉狐疑的說道:“不是,沒有呀!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這些話。”
“我確實沒有。”我半信半疑的說道:“沒有就好,我隻是想證實一下。”我忽然發現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微笑。“阿姨,叔叔。做什麼去了?““她們都很忙,整天忙的不知所雲。”從談話中,我知道了她父親的工作,也了解了她們的一些家庭情況。
其實,我對芊茹的感情已經越過了我的警戒線,我當初對她所說的我們隻是做朋友,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看著芊茹那純真的笑容,有時我覺得對不住她。現在自己雖然到了鎮中心學校,雖然比起村裏的單人校,好了許多。但我覺得我內心的自卑依然存在,依然無法與她相比,隻不過是現在被我的不知所措掩蓋住了。
她開著車,去了我們上次去的河邊,河麵上結了冰,兩岸的樹木光禿禿的,一點也無上次來時的情趣。我們倆靜靜的坐在車子裏,任憑時間悄悄地流過。兩個人在一塊的時間總覺得很短暫。傍晚時分我們走在大街上,城市的夜晚華燈初上。我們倆坐在廣場的石凳上,冬天的廣場人比較少,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經過,空曠的廣場仿佛是為我們準備的。天氣有點冷,但此時我覺得這是最溫暖的地方。我們牽著手,她輕輕地哼唱起了《牽手》。我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眼角泛起了淚花,我未曾注意,隻是她悄悄地拭去。
夜已經深了,我把她送回了家。然後我獨自一人走在夜晚城市的大街上,心裏有些說不出的傷感。仿佛這一切好像注定會消失,注定離我而去,我隻是抱著幻想而已,茫茫然走在寂寥的大街上,心中升起落寞。早與同學打過招呼,去了他那裏。
第二天,她要回縣城,順路捎了我一程,去了我的新工作單位看了看。隨便轉了轉,便開車走了。
從這以後,我們的交往越來越少,甚至電話都不打了,隻是發發短信而已,甚至發短信的內容也越來越簡短。這正是我所期望的,然而心裏又是那麼的不甘心,至少還殘存著那麼一絲希望,還抱有那麼一點點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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