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夏逸辰提腳便離去。

她抱住他欲離去的腳,“我們明明還是夫妻,什麼時候離了婚?”

夏逸辰本不想理她,但腳下被她牢牢抱住,他輕笑諷刺,“你還記得你入獄時,關助理給你簽了一堆東西,離婚協議就在其中。”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隻要他叫她簽東西,她從來都不會看內容。

她,絕對相信他。

他,卻利用了她對他的信任。

“逸辰,你說過要愛我一輩子。”她還不死心,抱住夏逸辰雙腳的力道更緊。

夏逸辰腳下用力一踢,輕易救掙脫了她的束縛,冷冷說道:“坐了三年的牢,你還是和當初一樣天真。”

他決然離去,空留給他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子墨早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被他這麼一說,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聲噎氣堵。

夏逸辰之前為什麼對她那樣好,給她承諾,給她希望,為什麼這一刻卻翻臉絕情得如此徹底。她剛進監獄不久,父親因為生意失敗,無法承受壓力跳樓自殺。繼母帶著同父異母的弟弟不知去向。這世上,她除了夏逸辰,什麼也沒有了。可是這一刻,他卻拋棄了她,把她一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再也不管她。

開始的時候,到場的嘉賓難免對她指指點點、閑言碎語。後來見她哭得那般傷心,竟然覺得可憐。

在獄中的三年,特別是她剛進去的時候,同一個牢房裏的人總欺負她。而她本生得嬌小,又做慣了千金大小姐,更不懂得如何討好旁人,自然挨了不少的打。

最厲害的一次是她不小心走到了獄中另一派老大的前麵,那次他們把她堵在廁所裏又踢又打。當時她的下體流了不少的血,她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想著夏逸辰,又咬牙挺了下來。

那個時候她都沒有哭,今天卻哭得全身發抖,最後連氣都透不過來。

哭到後來有人抓住她的手,直接往大廳外走去,她開始還以為是保安來趕她走,後來才發現拉她的人是莊瑾。

她把她拉到會所專門給她留置的化妝間,氣憤和氣喘籲籲交織:“蘇子墨,你今天是成心的。你可以和夏逸辰在一起,我為什麼就不行?你知道三年前我為什麼離開嗎?”

她剛剛哭得太厲害,又被急拉著跑了一陣,哭泣已經停止,但全身還是忍不住發抖,像小孩子憋住了氣,久久才抽噎一下。

“那是因為我愛的人和你結婚了。”

她又長又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有些茫然地看著莊瑾,她一直都以為,她出國隻是為了進修。

從來不知道,她早就愛上了夏逸辰。

“你知道嗎?我比你還先認識他,見他第一麵我就愛上了他。就在我準備向他表麵的那天晚上,他居然告訴我,他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他的女朋友就是你。”

子墨木然地聽著莊瑾向她講訴一切。

她不知道。

這些都不知道。

她以為,莊瑾是樂意看到她和夏逸辰在一起的。

“子墨,我本來打算一輩子呆在國外不回來的。這些年,我斷了和國內所有人的聯係,因為我怕,怕從他們的口裏聽到任何你和夏逸辰的消息。一聽到你們的事,我就嫉妒,你知道那種從心底滋生出來的嫉妒嗎?它讓人變得猙獰,變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