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光塵都已經離去,徒留我一人站在原地左右盼顧。]
“她們說的都很對啊,你就是個被拋棄的小孩,”魅惑的聲音從床頭傳來,不用看唐安然都知道是“她”。
“她”有著和唐安然一樣的長相,但氣質不同,“她”也特別喜歡穿唐安然厭惡到極致的紅色衣服。
“她”聲音一向是充滿誘惑,個性卻格外幽冷。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唐安然也逐漸發現“她”和她最大的不同點。
“她”好名譽,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自稱是一抹幽魂,但唐安然知道“她”生活在她的意念裏,在她的腦海裏,對於她而言,“她”更像是一種思想。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唐安然是比“她”更加強大的存在。
唐安然掌管這具身軀——至少現在是的。
但“她”可以自己變的更強。
而到現在,唐安然仍然還不知道如何阻止“她”的變強,也不知道“她”在以什麼方式成長。
可“她”最近出現的越發頻繁了。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或者兩者半摻。
但對於她——她這個本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她”是和她截然相反的存在。
每當她們倆麵對麵時,雙方就像在看一個顛倒的鏡子。
“你又出來做什麼。如果是來嘲諷我,那就不必了,”唐安然冷著聲音對“她”說,“我不覺得我維護爸爸有什麼不對的。”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手指成蘭花指點在鎖骨上,像古代女子拿著手絹嬌羞笑時的動作。
隻是由“她”做出來,多了那麼幾分違和和陰森。
“你真的以為你真麼都能做到嗎?”“她”朝唐安然撲來,一個轉身就飄到她背後。濕涼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她被“她”推到鏡子前。
“瞧瞧。”“她”站在唐安然身後仰著下巴說,用指甲劃過她的臉頰。
唐安然被“她”半擁在懷裏,沒有半點親昵的感覺,反倒是像被毒蟲猛獸盯上的毛骨悚然感。“拿走你的手,”她從鏡子盯著“她”的眼睛。
她試圖推走“她”緊緊扣在她身邊的胳膊,卻紋絲不動。
“她”衝著鏡子裏的她詭異一笑,又繞到她前麵,往前一探戳了戳她的鼻尖。突然又大笑,發出似是“哈”又像是“嗬”的奇怪聲音,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處。
唐安然始終冷著臉看“她”。
——這是她頭一次這麼做。
可能是因為“她”侮辱質疑了爸爸對自己的愛吧,她相信爸爸是有難處的。
“她”本是要消失,或許突然讀取到唐安然的想法,又開始“咯咯”笑,手指也彎曲點著鎖骨。“你還在給那個男人找借口嗎,明知是他拋棄了你?”
她瞪了“她”一眼:“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汙蔑我爸爸。尤其是你。”
所以莫要再以為唐安然這個人不會記仇,我不會一直再懦弱下去了。
“所以,唐清然,你不許再影響我了。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我都要做出改變了。可能我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消滅你,但總有一天,我會的。”
半年了,“她”出現有半年了。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唐清然已經有能夠控製本體思想和身體的力量了。
照這樣下去,下次唐清然要是指揮她去撞樹她都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