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躺在發黃的病床上,安靜地閉著眼睛,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內髒沒有受到重創。
她的臉色幹枯而憔悴,金發無力地垂在額頭上,濕濕黏黏,那個狗屁聖光使徒集中營給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噩夢之下,滿頭冷汗。
亞瑟手裏擰著一塊淡藍色的手巾,手巾的濕度適宜,他認真的把手巾疊成方塊,小心翼翼鋪在可憐的女人的額頭上。
他拉著她蒼白又布滿傷痕的手,心情沉重。
場麵感人而溫馨,這是滿地惡魔攀爬的末世中僅存的一星半點的摯愛。
衛斯理戴著一頂紅黃底色的貝雷帽出現在門口,軍衣肅穆整潔,非常正式。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嘴唇幹裂的女人,漂亮的容顏已經所剩無盡,就像一個被榨幹靈魂的軀殼。
他低聲對亞瑟道,“少校閱兵,您要不要去?我們馬上就要開往烏卡廢墟了,那邊的一切設施已經就位,我們得進行新的計劃。”
亞瑟低著頭,頭發遮住消瘦的臉龐,“不去了吧,你也看到了。”
亞瑟很讚賞這個識時務的衛斯理少尉,作為少校身邊的得力助手或者跟隨她征戰四方的悍馬司機,氣頭就比一般人高,現在竟然不記恨一個月前的事了,挺酷的。
其實這都是三天前亞瑟一展異能的厲害之處後給震懾到的結果。
衛斯理一拍腦袋,說,“您看我,您可是有獨當一方實力的人,把你拉去烏卡廢墟確實是浪費天才。”
亞瑟笑了笑,抬起頭,明眸閃耀,他揮揮手,示意要單獨和蘇珊呆一會。
衛斯理剛退回門口,亞瑟突然開口,“魯卡斯的五百萬我不會如約給他的,少校的二百萬存款請她扣回去,還有,如果有棘手的不方便少校出麵的活兒也留給我,不過價錢另談。”
衛斯理點點頭,把門帶上回去複命了。
……
紅色帝國一時之間鬧得紛紛揚揚,風言風語,互相談論著索菲亞少校雇傭了一個強大的家夥,竟然公開挑釁紅色議會的魯卡斯議員,把他的一個精銳小隊給滅了,三個黑暗殺手一死兩傷,後來去剿滅的一個排的兵力都被人全殲了!
一時之間魯卡斯成了流浪漢、醉漢以及酒吧常客的笑談。
魯卡斯早就氣得臉膛烏青,卻拿不出完美的反擊計劃。
殺死她的骨幹雇傭獵手——亞瑟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實在困難重重。
逼不得已,將她封藏的秘密宣揚出去,身敗名裂,看她還有什麼臉麵在紅色帝國頤指氣使。
不過也有後顧之憂,這樣就得罪了聖裁的私人管家,一手把自己提拔起來的將軍,屬於兩邊都得罪的愚蠢行為。
平時也隻拿出來嚇唬嚇唬她而已,她也不是傻子,總是堅決回擊,滿頭灰土不說,光這次烏卡廢墟之戰的損失好幾年都賺不回來。
烏卡廢墟鐵定被索菲亞吃了,南部擴張計劃暫時擱淺,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兩人的仇恨凝集在土地以及利益的爭奪上,這次又是魯卡斯宣告失敗!
索菲亞是上得台麵的人,明目張膽的攻擊她造成的後果既是敵對同僚同仇敵愾對付自己。
於是,亞瑟就成了魯卡斯的眼中釘肉中刺,既然大魚吃不下,撈撈小魚還是有利可圖的。
昨天收到消息,喀什山莊園的初代變異種集訓基地被人給砸了,死了一個教官,其餘教官全部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