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沒有衝淡你的仇恨,反而讓你越加的狂暴,跟我走吧,沒人能傷害你。”安德烈張開修長的雙臂,慢慢靠近索菲亞。
“哢嚓!”
拉動槍栓的金屬摩擦聲。
站在運糧卡車旁邊負責護衛的士兵舉起槍口,十字準星瞄準安德烈的眉心,隻要他敢對少校有冒犯的舉動,他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安德烈識相地停住腳步,山羊須在嘴唇上微微蠕動,眉目淩厲地掃了一眼抬起步槍的士兵,這些士兵雖然被震懾卻咬牙硬撐著。
安德烈畢竟擔任過將軍一職,多年的戎馬生涯造就了他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霸氣外露的強大氣場,他隻要看你一眼,你就能感覺到在他同樣碧色的瞳孔裏透露出來的陰鷙!
令人不寒而栗。
高樓上的士兵們以及鐵柵內的炮手都嚴陣以待,天色雖然已經接近擦黑,冷風瑟瑟,士兵們卻不斷冒汗,一切都因這個六十歲的男人。
安德烈掃視一圈,突然看到在一旁隨意站立的男人,黑色碎發放蕩不羈地遮住左半臉,右瞳金色的細光在眼睛內遊動。
他同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嘴角還微微下撇,滿不在乎純粹不屑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
安德烈用自己的感知能力不斷對亞瑟的身體進行探尋,他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分本事?
數據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血純度不詳、能力域不詳、階位不詳、異能控製不詳!!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尉官嘛,安德烈冷笑,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實在有些多疑了,這樣滑稽的事實也證明自己確實老了。
“安德烈!”索菲亞大聲叫道,把出神的老人拉回現實,“我要向你挑戰,我要殺了你!”
“作為女兒,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違上帝的教誨!!”安德烈大聲斥責道。
“去他狗娘養的上帝,若是有上帝,那為什麼還能存在魯卡斯,議會那些敗類!為什麼荒漠中還有吃人的流民?最重要的是你為什麼還活得如此安逸??上帝就是狗娘養的!!”索菲亞失態地大聲對安德烈咆哮。
安德烈腮幫已經鼓起,肌肉在腮幫內來回蠕動此起彼伏。
“頭兒,糧食搬運完畢。”克拉尼爾抽著雪茄輕輕靠過來向亞瑟報告道。
亞瑟點點頭,“叫撒博納家族的司機們趕快離開,天黑了想走都走不了,我們有活要幹。”
克拉尼爾點點頭就離開了,幾秒鍾的功夫,浩浩蕩蕩的車隊發動機震動轟鳴,掀起一地灰塵,逃離魔窟般跑了。
“記住,你隻是我的一個私生女,我願意把你養大你就得回報不是嗎?不然你現在就是靠身體活命的浪蕩女!!”安德烈忍無可忍,他突然不顧信仰、不顧形象地咆哮起來。
索菲亞淚眼汪汪,委屈的淚水不爭氣地流淚下來。
那時她17歲,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孤身一人住在一間簡陋破敗棚子裏。
父親雖是將軍,卻是有家室的人,她隻不過是一個私生女,被父親的正妻給攆了出來。
父親對她也是愛理不理,隨隨便便給她一些金幣,勉強維持在溫飽以下水平,艱難度日。
天空閃電雷鳴,父親帶著但是還是一個將軍的貼身隨從的魯卡斯“拜訪”她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