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恐怖的黑雪仍在不停地飄灑著。
烏卡廢墟安全控製中心的大喇叭發出通告:烏卡廢墟的居民們,請你們不要擅自外出,有什麼需要盡管通知控製中心,控製中心與軍方將會盡力協助,需要食物和暖氣請通知控製中心或者軍方就可以,軍方會派人送到門口,不要出室外活動,減少傷亡,沒有金幣可以先向軍方打借據,鑒於當前嚴峻的天氣,軍方不會收取利息。
黑雪有非常大的輻射,這是眾所周知的,沒有特殊能力的人絕不敢擅自外出,簡單的說,那輻射程度能使一般人頭發脫落,牙床出現膿血,頭暈惡心嘔吐等。
如果不采取任何防範保護措施,被輻射人將會皮膚潰爛而死。
上訴症狀在摩根將軍的聯合軍中已經出現數百個病例,如果再不回撤,他的兵力就得全部交代在這裏了。
現在他正在焦急躊躇,烏卡廢墟這塊大肥肉棄之太可惜,可久攻不下,偏偏還出現這樣的鬼天氣。
就這麼灰溜溜的撤離他不甘心。
帳篷裏濕濕的,潮氣很重,他裹了三件裘毛大衣牙齒仍打顫。
麵前站著三個人,高瑟夫和夏蒂,還有丹格魯斯。
議會主持的部隊昨夜就撤走了,現在四分兵力少了一分,他的心情格外糟糕,他恨透了這鬼天氣恨透了那些此時還有勾心鬥角欲望之都的貴族們!
“我們撤吧將軍。”高瑟夫在議會中雖然地位早失,但沒人敢小看他,畢竟他手裏還握著一支千人的部隊,財產也堆積如山。
“放屁!撤什麼!這個關頭更應該咬緊牙關把亞瑟那個雜碎幹掉,既然毒蠍女皇失信於我們,那我們就自己幹!如果不把這心腹大患送進地獄,我們是不會安寧的,你懂嗎?我們不僅背叛了黑暗之門,也背叛了‘死海’!烏卡廢墟又久攻不下,若這時候放棄,我們的命足夠黑暗之門和‘死海’瓜分麼?再來一個烏卡廢墟!我們倚仗什麼活下去?”
這些都是他們決策的結果,目的是想穩住對方再把對方幹掉,可是,結果卻是相反,既沒有穩住對方反倒率先背叛了對方,樹敵越來越多。
“還是毒蠍女皇最可恨,言而無信,到現在亞瑟還活得好好的,比以前還強大。可是將軍,我們的士兵被黑雪輻射得快病入膏肓了,就算在這裏賴著不走,士兵們也沒有進攻的能力,如果烏卡廢墟狡詐一點,來一次迅猛的反撲,我想這些士兵隻能作為炮灰。”頭上包裹著白紗布的夏蒂擺明事實,希望說動這個頑固不化的將軍。
她在昨天的戰鬥中被意外落地的炸彈給炸翻,額頭磕在堅硬的鋼板上,暈了過去,倨傲的她又一次倒在亞瑟麵前,令她惱怒異常,早上負傷來議事,竟然碰到這個冥頑不靈的家夥。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怎麼能功虧一簣呢,要怪就怪那兩個什麼狗屁‘死海之槍’連個女孩都守不住,如果那個女孩在我們手裏就不會如此被動!”摩根繼續頑固,怒火中燒竟怪罪到死海之槍的頭上。
丹格魯斯臀部負傷,垂手在一旁不說話,他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了,他可不是財大氣粗的人,一個士兵要花許多錢來培養,可不能白白死在荒漠上。
他突然不發一語轉身就走。
摩根將軍愣了愣,大呼小叫,“丹格魯斯你是要背叛你家族的榮譽嗎?你一走了之議會一定對付你的,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是議會和軍製的恥辱!”
高瑟夫和夏蒂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輕蔑,他攙扶著女兒小心步行離開這座充滿濃烈暴躁味的帳篷。
“連你也要走嗎……赫赫有名的高瑟夫家族也成了灰溜溜夾尾巴跑的懦夫!可笑,議會的人一定不恥你的卑劣行徑!”摩根有氣無力的罵著,他冷得又裹緊鬆了一件裘毛大衣。
高瑟夫的聲音緩緩飄來,“以你頑固的決策風格,隻有你的忠實擁躉才會去乖乖賣命,毫無怨言的死在無所謂的黑雪之中。軍人應該戰死沙場,而不是倒在冰天雪地裏,我還是回去修養生息等來年吧,再見了親愛的將軍。”
摩根將軍喪失了作為將軍應有的榮譽和尊嚴,卻又無可奈何,那些人不是他編製下的直隸人員,來去自願,願意尊稱一個被黑暗之門壓製得落魄不堪的他為將軍已經出於格外的尊敬了,可他一再頤指氣使,眾叛親離也是情理之中。
他沒有覺悟沒有反省,反而認為理所當然,那些人離他而去是對他的輕蔑和背叛,他懷恨在心卻沒有辦法扭轉這個局勢,隻好向現實低頭,就憑他一支部隊就妄想吞掉士氣高揚到可以燃燒掉天空烏雲的烏卡廢墟軍隊,理想固然美好,現實是他的部隊過於單薄,糟糕的天氣使他的部隊士氣低落,不少人出現了被輻射的輕微症狀,再待下去,中期症狀一出來那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