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幕 孤獨永傷(1 / 2)

燕妮和亞瑟點頭,露出蘊含深意的笑容。

詢問了路程長遠和時間後,兩人開始著手準備補充物質。

今夜沒有雪,也沒有猩紅的月光,滿天都是黑壓壓的雲。兩人坐在明天即將成為他們一路坐騎工具的拉扯上車篷的悍馬頂上。

仰望著烏壓壓的雲。

天寒地凍,兩人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你真要和我一起去嗎?你不認為一個堂堂女皇隨便地撇下她的子民和一個野男人滿世界亂跑非常不合理嗎?而且現在黑暗之門的治安也不怎麼好,竟然出現被人投彈襲擊的情況。”亞瑟看著天空說。

“黑暗之門現在正處於重建期,我也做不了什麼,管理瑣碎的東西我一直交給潘帕斯處理,那個老人很有經驗,而且為人很忠心,跟了我將近一個世紀了,所以我才放心的跟你走。”燕妮說。

“謝謝你。”亞瑟說。

“跟我就不必這麼客套了,難道你會對蘇珊說謝謝?我和她一樣,是你的女人之一,雖然我比較可惡一些,哈哈,因為我做慣了女皇吧,脾氣比較霸道。”燕妮靠在亞瑟的肩上,風呼呼地將她的金發吹散,披到亞瑟的身上,仿佛要為亞瑟保暖似的。

亞瑟也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是愛還是交易,不過已經無所謂了,不是麼,既然投機,那就好好走下去吧,這東西沒有對與錯。

“以後黑暗之門就是你的,我也渴望有一個孩子,就像索菲亞一樣,你看她當時多麼幸福啊,為什麼不是我呢?我不想再孤獨下去,我活了這麼長時間,親近的人一個個在我的懷裏死去,永生的孤獨就像濃濃的血水,看著可怖,聞著惡心,泡在裏麵感到欲哭無淚卻又舒適……”

亞瑟擁緊她,道,“你不再孤獨,有我們,你也會有真摯的愛人和朋友,你不再隻是一個深藏在地底的世界。你的世界裏有我有很多人,包括蘇珊和索菲亞,還有將來的孩子。”

……

第二天,兩人身上纏著厚實的黑蘭花紋底色軍衣,亞瑟的腰上吊著槍套,連斬馬刀也裝了漂亮的刀鞘,巴雷特的槍口塞了一個橡膠塞。

燕妮一身輕裝,沒有任何武器,她擁有生化能力不需要任何刀械和槍支的輔助。

班克斯也穿上了厚實的大軍裝,並沒有五花大綁,任他自由出入。

憑亞瑟的能力,他想跑的話,恐怕腳步才移動半步就被幹掉了。

他隻有配合的命。

潘帕斯穿著管家的禮服,幹淨整潔,在一旁說些保重的話,他已經習慣了女皇經常在外奔走的日子,和以往不同,她的身邊多了一個強力的男人,憑多年的經驗來看,他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比女皇還強,因此這次他沒有說什麼多加小心的話。隻是簡單的和女皇擁別,並且臉上的皺紋笑得擠在一起。

悍馬引擎轟鳴,三人踏上征程。

逐漸遠離南漠,他們向東部行去,東部是海岸地帶,他們不曾前往過那個地方,隻是在內陸互相殺伐征討與怪物們搏鬥爭奪生存空間。

沿海對他們來說就像怪物的巢穴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這一行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沒有補給點,將可能棄車行走,這一點是亞瑟比較擔心的問題,食物沒問題,大不了在荒漠上獵殺冬蟄的野怪茹毛飲血。

走路的話,恐怕後座上的家夥吃不消。

“班克斯,往東部的路途有沒有補給點?”亞瑟從副駕駛位上回過頭來問道。

“有,多的是,東部的大公司和交易基地多如牛毛,不過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去交易了,那些人野蠻自傲,殺人不眨眼,看到你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就會在半路上截人搶財,殺人滅口,甚至劫色不劫財。”班克斯一本正經地說。

燕妮鼻孔哼了哼。

亞瑟笑了,回過頭,看前方廣袤平坦的荒漠一言不發。

有補給點就可以了,至於後麵的話他就當沒聽見,素來獵人這個職業就是“搶”的代名詞,替人搶資源,搶人命領賞,要說搶亞瑟可不在乎,若有人打自己的主意,那他就等於在動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死了。

寒風迎麵吹來,悍馬的擋風玻璃上凝結著厚厚的冷珠,前方有些模糊不清,但窗口兩邊望去,四麵平坦,遠處荒漠沙丘此起彼伏,一塊塊沒有融化的黑雪就像癩頭上的瘡疤,極為刺眼。

行至傍晚,亞瑟連動物的骨頭都沒有看到一根,荒蕪的地麵荒無人煙。

斷牆殘壁稀少。

大概是冬天的緣故,野獸出沒極少,天空黑沉沉的,就像昏昏欲睡的黑大漢的臉,偶爾會泛起一絲油光給大地增添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