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側過臉看索菲亞,索菲亞報以無奈的眼神,她也不明白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亞瑟支撐著傷口,站起身,走到兩個下跪的年輕人之間。
克拉尼爾急忙攔住他,“頭兒,您應該知道您受傷的時候靠近強弩之末的殺手有多危險吧?”
亞瑟拍開他的手,“我知道厲害,不用擔心,他們想在最後時刻爆發致命一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看著這位新晉聖裁自信滿滿的樣子,克拉尼爾隻好背著手倒退一步,雙手放在小腹下做出隨時打擊突然襲擊的樣子。
三個女人的神經就像被揪起的頭發,緊繃而略帶疼痛,雙眼緊緊盯著兩個跪地的年輕人,他們的視角都將粗臉黑人自動忽略了。
然而危險恰恰從粗臉黑人的瞳孔中慢慢散發出來。
亞瑟居高臨下睥睨著兩個眼神充滿迷惘的年輕人,瞳孔發出金光,那樣子仿佛要將兩人看穿。
男人畏懼的表情中勉強擠出一個討好的笑臉,比哭還難看。
女人則仿佛亞瑟在看她的裸體一樣,渾身不自在,但她的眼神異常堅毅,生怕對方看不到她的真誠和善意似的。
亞瑟屈膝用手指點著女人的下巴,“你撒謊……”
聲音輕而慢,柔而細膩,就像一個充滿強力水壓的河流鋪天蓋地地向女人撲壓而去。
女人卻麵無表情,“神父作證,我就是他的妻子!”
亞瑟冷眼瞥了男人一眼,青年表情難看,想笑又擠不出笑臉的肌肉正在以一個奇怪的方式在痙攣。
亞瑟又靠近他,瞳孔如火燒。
“她她她……真不是我的妻子,不,她是我的妻子……不,我說錯了……”男人磕磕巴巴地說不清楚,仿佛被亞瑟發出的氣勢給堵住了喉嚨,無法準確發音。
“到底是不是?不然我擰碎你的腦袋!”亞瑟大聲喝道。
一股尿騷味開始充斥在房間裏。
亞瑟判斷這個家夥根本不是什麼殺手,不過是一個窮怕了第一次接手殺人任務的傻小子而已,那麼是誰會雇傭這些沒有殺人經驗的東西來行凶呢。
“不過,她是不是你的妻子對我來說根本就和放屁一樣無關緊要,拖延時間還是轉移注意力?對不起,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真是幼稚,想要加入殺手這一行,必須得控製住你的尿道!”亞瑟嘲笑道。
突然一聲尖叫!
女人突然如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背後的粗臉黑人也一躍而上,他沒有發出咆哮,而是如潛行的老鼠一樣奔了過來。
以至於他接近了亞瑟一尺女人們才發現!
由於太過於靠近,女人伸出的手扣住了亞瑟大腿上的傷口,血流如注,一塊肉在女人的手指上被撕扯得老長,白肉和紅血混合在一起,血的氣味濃烈!
亞瑟痛得呲牙咧嘴,一巴掌拍在女人的頭頂,亞瑟的細長的白頸頓時斷裂,細致的臉直接180°扭向另一個方向,七竅流血。
背後衝出的粗臉黑人的短匕首已經插進了亞瑟的後背!
亞瑟隻感覺背後一陣冰涼然後就聽見了自己的血液翻湧的聲音,他知道自己中刀了。
克拉尼爾一陣懊惱,憤怒地撲上來,剛才沒搜到他身上還有武器,那家夥太詭異了,匕首就像變戲法般地出現在他的手上。
他還沒擊中粗臉黑人,那黑人已經拔出匕首捅進了第二刀!
亞瑟扭轉身體,右手卡在黑人的喉嚨上,黑人似乎抱了必死的決心,拔出匕首乘著亞瑟發力的時間,第三刀又捅了進去!
“哢嚓!”
喉嚨的脆骨碎裂。
克拉尼爾竄過來,雙手揪住已經變成了屍體的黑人舉起來,用力磕向自己的頂起的膝蓋。
頸椎斷裂!
跪在地上的青年雙眼爆睜布滿了充血的裂紋,一動不動,燕妮走過來,看著浴血卻又精神百倍的亞瑟,伸出手試探青年的鼻息,“婊子養的,便宜他了,竟然被嚇死了。”
亞瑟又一次躺在床上。
身上再次纏滿繃帶。
亞瑟無奈地看著木乃伊般的自己無奈地聳聳耷拉的雙肩。
他已經無法計算這是第幾次受到創傷。
三個女人默默地坐在旁邊,克拉尼爾愧疚地看著毫無威嚴氣勢的聖裁。
“很遺憾,這次不能在佐夫神父的十字架前取下那三個家夥的頭顱了。”亞瑟頗為可惜地說。
“不用擔心這個,這三個家夥不過是開胃菜罷了,大魚還在後頭,你不覺得,把大魚的頭放在佐夫神父的十字架墓碑前才是對他靈魂的最大撫慰嗎?”蘇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