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逸正要吩咐下去,禦書房門外卻響起一陣喧嘩之聲,讓他原本好了一些的臉色極快的陰沉了下來。
嗬,是他最近太溫和了嗎?一個個的都把禦書房當做什麼地方了!
“何人在外喧嘩?給朕押進來!”
“是!”
門外守衛的禦林軍齊聲應和一聲,一陣喧嘩過後,禦書房的門扉被叩響。
“陛下,人已拿下,請陛下示下。”
“押進來!”
“是。”
房門應聲而開,幾名身穿銀色鎧甲的禦林軍押著幾人走進禦書房,齊齊在皇帝麵前跪下。
房內幾人一看,呦嗬,竟然還有個婦人,這是?
“是你!”
一聲驚呼響起,正是跪在一旁的禮部尚書。
“怎麼,你認得此人?”
尚書臉色略顯尷尬,道:“回陛下,這位正是下官手下禮部侍郎宋博超之正妻,王氏。”
原來,這地上跪著的人,正是禮部侍郎的夫人和幾名門客。
禮部尚書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今天的事是一件接一件,他這兒的罪狀還沒有理清楚,手下又出了擅闖禦書房這種事兒。此時可大可小,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顧駙馬這麼輕描淡寫地過去的。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跪著的夫人聽到聲音,這才抬起頭來,旁邊的眾人頓時一驚,隻見那尚書夫人發絲散亂,兩眼無神,眼眶隱隱泛紅,分明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但是仍然掩飾不了那張容顏的精致。更讓顧今息驚訝的是,這張容顏竟然與長公主有三分相似之處!
這……
顧今息默不作聲,在心中回憶著這位侍郎夫人。靈光一閃,這才想起來,原來竟然是她!
這位王氏,說來也算是身世曲折,原本也算是先皇的一位公主,卻奈何生母出身卑微,又為太後所惡。先皇疼愛太後,甚至連姓氏都沒有給她,就讓她隨母親姓王,婚配之時也隻是配了一個三品的侍郎。
顧今息看著侍郎夫人如此模樣,心裏倒是升起一股憐惜之情,說來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這位夫人,你為何要在禦書房外喧嘩?”
王氏似是被這一聲問話驚醒,渾身一抖,兩行清淚就從眼中滑落,重重地磕到地上:“臣婦冒天下之大不韙,隻求陛下為臣婦做主!”
“何事?”
“回稟聖上,臣婦之子日前與朋友外出遊玩,連日未歸,幾日派人出去尋找,竟然發現……發現……”王氏幾乎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
禦書房中陷入一片寂靜,接下來的話,不必說出眾人心中也自然有數。
“求陛下看在先帝的份兒上,為臣婦做主!”
她知道太後娘娘一向不喜她們母女,向來安分守己。如今愛子慘死郊外,夫君又外出辦差不在家中,她實在是六神無主,走投無路才會找到宮裏來的。若是不能為愛子報仇,她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起來吧。”殷逸同時瞥了眼還跪著的六部尚書,道,“你們也都先給朕起來辦事,統統給朕罰俸三月,六部三品以上官員,罰俸一月,以示警戒!若是再出現這種差池,可就不是下跪罰俸能解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