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果真是個天生的尤物!”
一聲似讚似歎的話在背後響起,女子抬起的手還未放下,便被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人影牢牢握住。
紅衣女子,也就是明月,微微一愣,隨即嘴角的笑意染上幾絲明媚。
索性也不做反抗,任由身後的男子握著她的手。空出來的手揮了揮,示意身後的侍女退下。
這憑空出現在屋中的男子,正是昨日還和顧今息一行“交過手”的八王爺--殷祐!
身後房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響起,殷祐一笑,原本就微彎著腰的身子再次伏低,幾乎和明月靠在了一處。
“看來,明月不光是個尤物,還是朵解語花呢。”
明月媚笑一聲,側頭望著自家主子,眼中染上絲絲癡戀,朱唇輕啟,吐氣如蘭:“那王爺,可有被明月迷惑了呢?”
殷祐見了這般情景,再看明月一身緋紅輕衫下隱約可見的玲瓏,眸色微深。索性鬆開握著明月的手,扣住她的下巴,手上用力逼著她仰頭,呈現出一種近乎獻祭的姿態,毫不遲疑地覆了上去!
一室纏綿旖旎之中,殷祐閉了閉眼,終究是揮開了懷中的嬌人兒。
再睜眼時,眸色堅定清明,哪裏還有方才的意亂情迷之色?
伸手摩挲著明月的臉頰,殷祐猶帶沙啞的聲音在明月耳邊響起:“你這種妖精,大抵這世間男子,沒人能逃得過。”
“那可未必。”明月垂眸,看不清眼中情愫,啟唇輕聲道,“昨兒個那位駙馬爺,倒是淡然的很,竟還要伸手打奴家呢。”
一句話似嗔似怨,倒是讓殷祐的臉色瞬間一冷。
“記著昨日的教訓!若是再讓本王知道你擅自行事,壞我大事,可就不是這麼輕鬆的了!”
摩挲著臉龐的手掌微微使力,吹彈可破的肌膚頓時染上一層嫣紅。那昨日裏受了重重一巴掌的地方,此刻已經不見絲毫的痕跡,卻不代表著那種冰冷驚懼都不曾存在。
見殷祐的神色沉下來,明月也不敢再多做放肆,收斂了幾分媚態,低垂眉眼,輕聲應了一聲。
殷祐看了眼窗外的月色,道:“時辰不早了,你早作準備吧,待會兒,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留下一句話,不再耽擱,一個身形移動間就消失在房中,仿佛不曾出現過。
若是曉春等高手在此,恐怕也會為之驚疑。這份功力,放眼天下也絕對是個中翹楚,絕對不是傳言中那種平平無奇的樣子!
可惜此處隻有知道殷祐本事的明月一人,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明月的嘴角再次掛上粲然笑意。
“是,爺放心。明月,永遠不會讓您失望的……”
低聲的呢喃飄散在空氣中,不知落入了誰的耳。
殷祐從明月房中離開了之後,從暗中安排好的密道穿梭而過,直接通向了眠花坊的三樓。
眠花坊前院接客的地方,共分為三層。
一樓大廳中,多是三教九流之輩,四處可見放浪形骸之景。
但凡有些身份的,來此處多是上了二樓的包廂,也就是顧今息等人昨日坐在的地方。畢竟這種事,但凡顧忌身份的,也不願意露於人前。
而這第三層,卻是隻有極少數人能夠上得了,無一不是身份地位超凡之輩,可謂是隻認身份不認銀子。相應的,為了伺候好這些貴客,這三樓服侍的姑娘們,自然也無一不是樓裏一等一的紅牌。客人們在三樓內的所作所為,眠花坊也保證不透露一絲風聲。
若不是柳令春素日裏為人耿直,不近女色。這眠花坊的三樓,也不失為一個暗地裏商討案情的好去處。
而此刻,三樓正中的房間中,喧鬧的聲音不斷,顯然,今兒這是有“貴客”到了!
殷祐站在房外,理了理衣袖的褶皺,直接推門而入。
隻見屋內,三個華服少年各自懷抱著美嬌娘調戲笑鬧,一看那樣子就是平素裏沒少幹這些事兒的紈絝子弟。屋內還有不少的美人兒在一旁倒酒勸酒,屋內四角的垂簾之後,四位姑娘各自端坐其後,或唱或彈,餘音繞梁。
見有人推門而入,三人心裏一緊,當即抬頭看去。見是殷逸,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爺,您怎麼去了這麼久?美人們可都等得心急了啊!”
身著藏青色長袍的男子起身,迎了上來,嘴裏還不忘調笑著,直惹得一旁的美人兒一陣嬌笑。此人正是前兵部侍郎嫡子--魏少淩!
殷祐嘴角勾起,笑容裏滿是不羈的意味,迷得一旁的姑娘們七葷八素,卻沒人看到那雙鷹眸深處仍舊滿是陰鷙,沒有染上絲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