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還拘著禮的顧今息,道:“秦青姑娘起來吧,老奴不過是個奴才,可受不得您這麼大的禮!”
顧今息嘴裏陣陣發苦,她哪裏不知道,這嬤嬤是挑著軟柿子捏,這是要修理自己殺雞儆猴呢。
可她卻不能拒絕,也不能反抗,隻能低頭道:“嬤嬤這麼說,秦青可擔待不起,日後秦青還要靠嬤嬤多多關照指點才是。”
嬤嬤對秦青更加滿意,暗中睨了眼紅鸞,放柔了聲音:“姑娘快起來吧,怎麼說也是皇後娘娘送來的人,這要是傷著碰著了,我可不好對八王爺交代。”
“謝嬤嬤體諒。”顧今息柔聲應著,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顧今息用一雙美目柔柔地看著嬤嬤,一副乖巧的樣子,柔聲問道:“不知嬤嬤如何稱呼?”
那嬤嬤聽了這話,頓時揚高了脖子:“我乃是八王府後院的總管嬤嬤,你叫我雲嬤嬤就是了。”
“是,秦青曉得了。”
“好了,別在這院子門口杵著了。我是專程來接你們的,你們是皇後娘娘送來的,待遇自然與一般的歌舞伎不同。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單獨的小院兒的,跟我來吧。”
顧今息笑著應是,卻在雲嬤嬤回過身的時候沉下了表情,眼神中滿是痛苦。
紅鸞將顧今息的神色盡收眼底,上前一步牽過顧今息的手,拽著她就跟上了雲嬤嬤的腳步。
顧今息一愣,看著與她交握的手,又看著走在她前方的紅色身影,突然覺得得到了一絲安慰。
還好……還好在這種時候,還有人能陪著她,和她站在同樣的境地,牽著她的手一同走過這些路……
不知怎麼,顧今息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澀,連忙仰高了脖子,讓淚水倒流回去。
顧今息快走幾步,趕上紅鸞,與她並肩而行。
隻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謝謝,抱歉。”
顧今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紅鸞是在為方才的事兒向自己表達感謝和抱歉之情。
莫名地覺得心裏一暖,顧今息反握緊了紅鸞的手,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通過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傳達了過去。
紅鸞感到手上的溫度,麵紗下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心中暗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不管用什麼方式!
這邊是苦中帶甜,寒冷中又夾著一絲溫暖的希望,而此時殷祐的房中卻相反,是一番同床異夢的景象。
床榻之上,彌漫著一番雲雨過後的旖旎,殷祐摟著懷中的美人,在明月的耳畔摩挲著。
“主子……”
明月被弄得又癢又麻,顫聲叫了一聲,尾音帶著一絲絲求饒的味道。
“嗬,”殷祐輕笑一聲,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意,“明月這是今晚累著了嗎?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受不住了?”
明月聽著殷祐別有深意的話,俏臉上爬上一絲紅霞,輕輕垂了下殷祐的後背,主動將自己獻祭般地送了上去,魅聲道:“明月不累,明月……任憑主子處置。”
“哈哈哈。”
誰知殷祐聽著這話,反而放開了明月,朗聲大笑了幾聲。
明月按捺下自己不知是放鬆還是黯淡的心情,拉上被子,等著殷逸發話。
殷祐饒有興致地看著明月,收了戲玩的神色,問道:“今晚的事兒,安排的如何了?”
明月知道殷祐這是收了遊戲的想法,開始要談正事了,也收了媚態,低聲道:“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交代給相爺了。不過,似乎明月不太會說話,有些得罪了相爺。”
殷祐挑眉:“哦?我家明月這張巧嘴,也會有得罪人的時候?”
明月垂眸道:“明月不過是看相爺的態度有些被袁青山動搖,這才出言提醒了幾句,相爺不愛聽,自然會對明月不滿。”
殷祐皺眉,張相的態度,他是知道的,確實是個不定時的炸彈,早晚他都要料理他的。隻是現在,他對張相還多有仰仗,暫且還動不得他。
殷祐摩挲著明月的肌膚,道:“相爺身居高位,難免聽不得這些逆耳之言,你就委屈些吧。”
“是。”明月早就料到殷祐會如此說,她將此事告知殷祐,也沒抱什麼讓他為自己報仇的心思,不過是提醒他注意而已。
依她看來,張驊的反心,要比殷祐估計的,還要大得多,不可不防!
殷祐對此事心中有數,也就揭過不提,又問道:“那今日這一場舞,效果如何?”
提到此事,明月語氣中有些自得:“我的迷魂舞,能逃過的人寥寥,據明月觀察,今日宴會上,隻有四個人沒有陷入幻境。”
這話一出,殷祐倒是有些好奇:“哦?除了本王之外,還有誰能逃過你的迷魂舞?”
迷魂舞的威力,他是親身體會過的。
想他第一次看迷魂舞的時候,也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後來還是明月主動告訴了他其中的門道,他才能不被迷魂舞所惑。能夠第一次就逃過迷魂舞的,他倒是想看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