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衝過來,一把把還在罵罵咧咧的我拽住,緊張的扶著我肩膀上下打量:“怎麼樣啊?沒事吧你?”
我還是不服氣,邊甩開江潮,邊指著跑車離去的方向喊:“怎麼沒事啊,你聽沒聽見車裏那倆人罵我啊?誰阿姨啊,那女的才阿姨呢,長的跟菜市場上不要的白菜梆子似的。”
江潮笑:“你這罵人詞兒怎麼一套一套的,什麼白菜梆子啊。”
我氣喘籲籲的開口:“賤唄!”
江潮就笑,捂著肚子在大馬路上樂了好一會兒,樂的我氣都沒了,他還停不下來呢。我站在寒風裏越想越委屈,可也不知道委屈個什麼勁兒啊,所以幹脆紅著眼睛衝著江潮吼:
“至於笑成這樣嗎?”
江潮一見我眼眶都紅了,趕緊伸手安慰我:“行了行了,大過年的為了這麼點兒破事兒至於哭嗎?”
我還是委屈:“什麼叫破事兒啊,大過年差點被車撞到還被人罵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委屈了。”
江潮繼續安慰我,跟哄小孩子似的:“沒事啊,乖,有我呢。”
我抹了把眼淚,賭氣轉身就走。江潮一把拽過我:“你就這麼走啊?”
我低頭瞅了眼自己凍的跟紅蘿卜似的腳,嘟囔著開口:“不然呢?飛回去啊?”
江潮笑:“想飛試試唄。”
我還沒明白江潮是什麼意思呢,就看見江潮俯下身子,毫無防備的將我攔腰抱起,是那種很唯美的公主抱。可關鍵是我這個時候一隻腳是光腳,一隻腳上還耷拉著隻拖鞋,身上還沾著摔地上時候滾上去的雪花,披頭散發尖叫不已。
周圍人沒有一個不回頭看的,江潮抱著我帶點兒喘氣不均勻,可還沒忘記開口威脅我:“再喊,信不信我再強吻你一次?”
我信!我能不信嗎?我乖乖閉上嘴,摟著江潮的脖子,把腦袋一個勁兒的往江潮懷裏紮,盡量不讓小區的熟人認出我來,省的給我媽丟臉。
我覺得我像個瘋子,而江潮就是我的主治大夫。
江潮把我送家門口的時候,我可算是抬起頭開口了:“我到家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江潮沒鬆手,低頭瞥了我一眼:“你家裏是不藏了個男人怕我看見啊?”
我騰出手來使勁兒拎江潮耳朵:“說什麼呢你?”
江潮被我拎的整張臉都皺皺巴巴的:“哎疼疼疼,沈心你丫給我鬆手,我告訴你再不鬆手我他媽翻臉了啊。”
“你還敢罵我是吧?”我又使勁兒揪了一把江潮耳朵,江潮真疼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正當我們倆人鬧的時候,我家門自己開了,我媽跟我爸站門口跟倆門神兒似的,黑著臉瞪著我臉。
江潮還在那兒喊疼呢,可手還鬆開,我還在他懷裏呢。我被我媽臉色嚇著的,蹭的一下從江潮懷裏跳了下來,結結巴巴的開口:
“媽...那什麼,媽。”
江潮愣了一下,趕緊睜開眼睛,也不喊疼了,跟著我結巴:
“媽,不...不是,阿姨。”
我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結果被我媽一瞪,我又憋著笑噤聲。
我媽瞅了眼江潮,轉身把門讓開。我爸清咳了倆聲,做了個讓的姿勢:“小江,新年快樂,進來吧。”
江潮點了點頭:“叔叔新年快樂,我就是把沈心送回來,現在這麼玩了就不進去了,等過幾天我再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