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人體的極限在哪裏,那麼,現在的高飛一定會說,在我的胃裏。隨著這一摔,後背與大地的接觸,高飛有種想要瞬間爆炸的感覺。所以他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覺得,自己的胃裏有一團暴躁不安的火球,它在尋找突破,尋找機會,然後爆發。而自己的胃,也是在積極的安撫。
但是,生在大家族裏的人,哪裏會知道高飛此時需要什麼?他們隻知道,如何吃好,如何做事,該做什麼事而已。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高飛需要什麼。所以不論詩人、賤/人還是孫雪兒,都跑去要扶高飛起來。但是在接觸到高飛充滿血絲和決絕的目光,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難道他怨我們沒早點接住他?可是誰能想到你這個時候忽然來這麼一下?而且,我們怎麼過去?張全德這個裁判還在一邊看著呢,如果沒有結果,誰敢過去?
所以這些人在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的好心被高飛當作了驢肝肺。所以他們決定,扶起高飛後,就離開,所以他們的動作更匆忙了。
於是高飛終於變的無比淒慘了。
在所有人抓住他手的瞬間,他心就沉了下去。當所有人一起拉著他起來時,他就覺得,他的人動了,但是胃沒有動,而且還越發不安了。所以高飛在沒有站起來前,忽然大喊:“別動我!嘔...”
然後...再沒有然後了,因為他的嘴已經被吐出來的混著血的帶著硬塊的液體堵住了,隨後緩慢的流出。這下所有人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那種歇斯底裏的眼神了。
張全德走過來,仰頭望天,說:“建議你們暫時不要動他,讓他就這樣呆著。等到消化液將食物消化了,再離開。不過,也算你小子運氣好,提前吃了有保護胃腸功能的消化液,所以這次隻是一點胃出血,否則,哼哼。”
這下,所有人終於明白了,感情高飛作弊了!但是,這更讓人難以接受,高飛都作弊了,竟然還沒吃過張長夜?他是飯桶成精了嗎?
張全德回過頭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孔老就站到了他的身後。張全德說:“去,給高家帶個信,就說他家小子輸了,讓他們來提人。”
聽到這句話,原本黃湯慢慢往外流的高飛,“噗”一口,混著更多血的黃湯噴了出來。
張長夜慢慢的站起來,慢慢的走到高飛的前麵,慢慢的蹲下,拍拍高飛的肩膀,調整了好久的情緒,說:“我想,是我贏了。”
高飛心裏恨極了張長夜,你看他那討人嫌的表情,還有他剛才為什麼調整情緒?我很惡心嗎?
其實高飛真的誤會張長夜了,因為張長夜後來努力了一把,所以他在蹲下的時候,忽然很想吐,但是他又不能吐,要不然不是丟份了嗎?所以調整了一下情緒。
但是現在的高飛,嘴裏全是粘稠的東西,又不敢亂動,他真的怕一動胃會爆炸,所以他寧願惡心一些,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張全德很大方的說:“嗯,你已經贏了,就算是你明天再把這些吃了,也是你贏。因為他根本吃不了,額...至少他要吃一個月的軟飯。”
吃一個月的軟飯?張長夜心裏亂想道,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吃軟飯的男人。
當然,吃軟飯在這個世界的意思,隻是吃流食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府衛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道:“啟稟老爺,張聰張二爺有事找您。”
張全德想了一下,道:“讓他過來。”
沒錯,是過來,並不是去正廳一敘。
不一會,一個長著一個白板臉,一臉嚴肅整齊,不濃眉不大眼的男人走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張長夜想起了教導主任這個詞。
張聰越過小門,走到近前,看到四周的場景,先是一愣,隨後一臉怪異的看向張全德。張全德笑著說:“歡迎光臨寒舍,未能迎接,可不要見怪啊!”
張聰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吐得跟什麼似的的高飛,說:“這是怎麼回事?”
張全德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幾個小孩子打賭,結果那孩子輸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