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王老十自問，一生無愧於國家，無愧於良心，可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張長夜看著坐在火爐旁，一臉苦澀的王老十，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老十自顧自的道：“早在兩年前，姚大拿剛成年的時候，他就曾經和他的父親，一起來我這提過一次親。但是，你也知道，冰雪的容貌被毀了，根本就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的樣貌，所以，我就以冰雪還沒成年為由拒絕了。而且，那個時候我就隱約看出來，這個姚大拿他不是個好東西，如果說讓他見到了冰雪的真麵目，那恐怕全村都知道了，到時候我們恐怕就又得搬家了。”
說著，王老十搓了搓銀白的頭發，道：“但是我想不到，那個小子這麼狠毒，竟然對冰雪下這樣的重手！”
抬起頭，王老十瞪著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咬著牙道：“小張，你今天做的非常好！像他那樣的人渣，人人得而誅之！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裏壓力！而且，今天的事，王叔我不怪你。”
張長夜猶豫了片刻，道：“王叔，我懷疑，我以前可能是個跑江湖的惡人。”
王老十一愣，才反應過來，張長夜竟然這麼快就將話題從這件事上，轉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王老十問：“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張長夜一邊思考一邊道：“其實，今天我在殺死姚大拿以後，心裏一點罪惡感都沒有，相反，我的腦海裏，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處理屍體的辦法。而且，我的手，在摸到冰雪的傷口的時候，我隻要摸一摸，就大概能判斷，冰雪哪裏有傷，哪裏沒有傷，哪裏可以動，哪裏不能動。再者，我的拳頭，竟然能一下打爆他的腦袋...我這力量是不是太大了？而這一切的種種，我除了能想到那些跑江湖的，可能有這些手藝以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了。”
王老十這麼一聽，才察覺到，張長夜剛才的敘述中的問題所在。
感情之前，王老十因為關心孫女，所以很多細節，他都沒有注意。
王老十拄著下巴，想了許久，道：“其實，我覺得，你可能是個修行者，真正的修行者。”
原來，在市井，所謂的修行者，指的是那些修為可以突破內練，達到修神的人。
王老十繼續道：“其實在我剛救你的時候，我就懷疑，你是一個修行者家族的人了。而你今天說的種種行為，更讓我覺得，你是個修行者了。因為，據傳說，修行者對於生命，大多都是很淡漠的，而且，修行者的能力，都很不一般，像是你能打爆別人的腦袋什麼的，對修行者來說，應該是小事一件。不僅如此，我還聽說，修行者心思細膩，且能看穿人的身體，所以我才說，你可能是個修行者。”
張長夜聽著王老十的分析，心說：這修行者原來是這麼了不起的嗎？怎麼越聽，越覺得修行者無所不能呢？難道修行者是神？
思考之間，張長夜就發現，王老十的表情，又變得欲言又止了，仿佛有什麼話想說，可是卻開不了口。
張長夜道：“王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
王老十嘴角蠕動了幾下，道：“沒有，沒有。”
張長夜看了一眼裏屋，對王老十道：“王叔，我也不瞞您了，其實這些天，我是想著走的，因為，我已經找到了一些方向了。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很擔心，會被姚大拿的父親發現什麼，畢竟，姚大拿的父親，是村子裏的高手，我還真擔心被他看出什麼，所以我想著，這些天就走。王叔，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我一定會幫忙的。”
王老十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思考了片刻。片刻之後，王老十問：“小張，你準備往哪裏走？”
張長夜想了想，道：“王叔，我也不瞞著您，我想去一趟月影，找那個張全德，因為，張全德這個名字，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非常非常的耳熟，而且，我有一種預感，我感覺，隻要看到他，我就一定可以想起什麼來的。”
王老十聽了，又沉默了片刻，終於歎了口氣，道：“小張啊，我也不瞞著你了，今天，那個胡車找到我了，說想讓你給他做一年的護衛。如果我答應了，那他就給我一顆..二品靈丹，他說，隻有二品靈丹，才能幫助冰雪恢複容貌。可是，小張你也知道，這二品靈丹，我就算再攢十幾年，也夠嗆能攢夠錢啊，所以，我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