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叔其實已經出院了,動用他手裏的資源跑著關係,終於在刑警隊跟他孩子見上一麵。大狗一夜沒有睡覺,滿眼黑眼圈,顯得十分疲憊。從他失落的精神狀態上可以看出來,他已經知道自己昨天錯手殺掉了一個人。
“小瑞,你再堅持一下,等事情查清楚了你就可以出來了。”
大狗沉默著不說話。
“你不要太擔心,咱們這算正當防衛,跟警察叔叔說清楚。”
他像突然看到一點希望一般,眼睛有些放光。
“當時是在打架,而且還是對方先動手的。那刀子也是不是你帶著去的,是燒烤攤那的刀子。當時你還是被打的,而且他們人那麼多,你是沒辦法了才拿的刀子砍了人。現在到了刑警隊,警察問你的時候,你一定得把這些事情交代清楚,別落下了,知道不?”
“恩。”大狗似乎懂了什麼,認真的點著頭。
中午徐子皓回到家裏,母親正在做飯,父親去上班沒有回來。
“媽,劉叔見到劉小瑞了沒?”
“見到了,剛剛打過電話來了,說是已經把那些話跟他說了,他也懂了。”母親回答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關於法律上的問題的?”
“我有個同學的爸爸是律師。”徐子皓想了想回答到。
“那這個事情,如果劉小瑞判下來得判多久,這殺了人,不會是要命抵命吧。”母親對法律上的東西是一點不清楚,那種殺人償命的思想深入腦髓。
“應該不會判死刑,如果處理的好,或許能爭取到幾個月的少管所。”徐子皓解釋道,畢竟死了人,對方手裏又沒有拿刀,而且警察都來了,想一點責任沒有是不可能的。
吃過午飯,徐子皓借口說要上班,出了家門,拿出從吃飯時一直在震動著的電話。“喂,剛剛在吃飯,我媽在旁邊不好說話。你現在下班了麼?”
“快了,你來接我。”小雨在那邊說道。
“恩,我現在出門了。”
。
輕舞飛揚裏麵,裘老三剛從醫院過來,卻發現陳楚已經在這裏等著了。兩個人一見麵,沒有多說什麼話,直接走進了一個小房間,把門關上。
“最近這裏生意怎麼樣?”陳楚問道。
裘老三一邊打開保險櫃,拿出幾捆鈔票,一邊說道:“一般吧,現在那些人能去玩的地方多了,西門楓的那些手下也不像以前那樣常來這玩了,沒剛開始的時候賺得那麼多。”
“這個我知道,現在酒吧開起來了,他又還跟虎門坳的馬明偉扯上關係。那邊還不算太平,他手下那些人過去幫忙有事做了,都沒時間過來玩了。”
裘老三把錢往桌子上一放,看了看陳楚,替他不平道:“當初不是你們兩個一起跟沈萬天幹架的麼,怎麼你就一點黑爵的股份沒分到?”
這個事情不說還好,但說起來就氣,陳楚也隻是忍了,並沒有表現出來:“我是直接拿了錢,現在美樂地也還開著,也分不出那麼多精力去搞。”
看著桌子上一摞鈔票,陳楚撥著看了一下,就往包裏放,問道:“怎麼少那麼多?”
“這個月就隻有那麼多,上麵的打點要得多了。”
“你那二哥做事也不算厚道。”陳楚輕蔑的一聲。
“現在都是求財,輕兄弟也要明算賬,何況現在查得比以前更嚴了,多出來的錢是他用來打點上麵的。”
“行了,不用跟我解釋這個了。昨天你這場子的人不是死了一個麼,改天我再幫你找一個人過來。”
“不用了,我這裏還有人,他們給我介紹了個小子,還不錯。”裘老三搖搖頭,想了想又問道:“對了,那個徐子皓到底是個什麼人,今天早上還跟西門楓過來找我聊,在我侄子的病房裏。連跟我二哥說話都犯怵,你說他隻是一個十五,六算的小崽子,哪裏來的那麼大的氣場?”
“他?他是西門楓的弟弟。”陳楚突然回想起來,當初西門楓怎麼為了他收拾野人,又怎麼為了他跟自己談判,不由得重新審視徐子皓,又說道,“不僅如此,這小子打架好像有一手,鬼主意也多,而且……黑爵有他的股份。”
“啊?你是說那件事他也參與了,而且還拿了黑爵的股份,連你都沒拿到啊?”裘老三突然很吃驚,“難怪他敢那麼說話了,這小子我還小看他了。我差點就找人幫我侄子把他廢了。”
“終究隻是個小崽子,再怎麼激靈,他也隻是跟西門楓的。這西口還輪不上他說話,西口還是兩個堂口,沒合在一塊去呢。”陳楚有些不屑,提了提包,往外走,但是想了想,又扭頭回來說道,“現在這小子風頭有點正,先避著點,我還不想跟他有什麼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