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誅漸漸看清楚了走過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標。他猶豫著是現在爬出去找機會,還是在車裏裝暈,等他們走近了再一槍解決。
可是現在的局麵對他卻很是不利,車子翻過來了,他整個人被安全帶倒掛在車裏,這種姿勢很是難讓他施展。而他自己想動動腳,竟然發現一陣痛楚,左腳竟然被變形的車門給夾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斷掉了。
眼看對方就要過來了,自己肯定不能貿然開槍,萬一因為腳傷逃不了那可就遭了。
天誅解下安全帶,拚命往外麵趴,費了好大的力氣,忍著巨大的疼痛才把腳給抽了出來,從車窗裏爬了出來,同時裝作無害的表情,一邊呼喊著救命。
徐子皓和吳智傑停在了離他幾米的地方,看著他艱難的呼喊著,吳智傑此時也沒了主意:“徐總,要不要救他啊?”
“救從側麵過去,把他扯出來。”
兩人繞到他的那邊,一人拽著他的一隻手,把他給拉了出來,讓他靠在車上休息。
“你跟著我們做什麼,從三凱一直跟到這,夠有毅力的啊。”徐子皓站在他麵前冷笑的看著他。
“沒有跟著你啊,我是要去廣州的。隻是你在前麵比劃了手勢,我不服氣才跟你飆車的。”天誅一邊裝作無辜的樣子,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間,以防萬一。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他已經決定暫時放棄這次行動,隻要能糊弄過去,找個地方養好傷,還是可以重新來過的。如果這兩個人非要難纏,那就隻好幹掉他們,然後搶他們的車逃到安全的地方。
“你好像是在找這個東西啊?”徐子皓把手槍拿在手裏晃了晃,剛才拉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槍給摸走了。
吳智傑看到手槍卻是嚇了一跳,這不是一般的跟蹤,這個人原來是個殺手啊,而且還是帶槍的,這種場景他可從來沒有想象過。真不知道徐總怎麼膽子那麼大,知道別人有槍還敢過來,萬一不小心被別人給崩了那個可不是鬧著玩的。
天誅猛然摸了一下自己的槍套竟然空空如也,最後一點希望也就破滅了。自己的意圖被別人發現,槍又在了別人手裏,別人甚至都不用幹掉自己,隻需要打電話報警說有交通意外,自己這帶槍的事情都說不清楚。
“說吧,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想要殺我。”
天誅悶頭不說話,做這一行早就想過這一天,隻是不知道竟然敗在一個小子手上。都怪雇主給的情報太不準確,催得又急,不然自己也不用先一夜沒睡,再開車追出個幾百公裏,最後弄個車翻槍繳的下場。
反正已經被這樣了,天誅斷然不會說出自己是別人派來的殺手,更不會說出自己是誰派來的。作為一個很專業的殺手,這點骨氣還是有的。而且如果對方不下殺手,隻是把自己交給警方,自己尚有一絲回旋餘地,畢竟槍也還沒開,自己又是香港人,判不了死刑。
徐子皓見他默不作答,似乎還真是一條漢子,而這個地方也不能再繼續呆了,萬一有好心人過來看看,自己連繼續追問的機會都沒有。
他對吳智傑使了個眼色:“先把他抬上車。”
吳智傑小心地把他抬上車,而自己則是在旁邊小心防範著。
上了車,吳智傑先把天誅的鞋帶給解了下來,把他的雙手大拇指捆住。之後坐到前麵開車,徐子皓跟天誅則坐到了後麵,徐子皓把槍別在腰間,拿出一顆煙點著,之後又遞給天誅。
“你叫什麼?”徐子皓試探性地問道。
“天誅。”他抽了口煙,簡單說了兩個字,之後又選擇了沉默。眼下這兩個人似乎並沒有要弄死自己的意思,但一切都難說,他正在尋找著機會脫身。
見他這種態度,徐子皓也不願意過多追問,而是在他身上摸了一下,摸出一本護照,好幾張身份證,名字都不一樣,看來這些都不是他的真是身份。再看了看他手機裏的號碼,雖然沒有存名字,但是看到這個號碼,徐子皓倒也是清楚了一些,跟自己猜的差不多。又跟自己有仇,而且還想著找人來幹掉自己的,恐怕就隻有金老三了。
這個天誅隻是對方的代號,但並不是徐子皓真正想知道的,而是從這兩個字,知道了這個人絕對不是三凱人,他的國語有著很重的港嗆口音。
“金老三還挺看得起我啊,跑去香港找人來殺我。”
天誅怔了一下,想不通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徐子皓沒理他,而是把手機扔到他身上,又對著吳智傑說道:“前麵路口停車”
天誅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而此時他卻已經用戒指藏著的刀片,把鞋帶給割掉了,對著徐子皓腰間的手槍虎視眈眈。
車慢慢停了下來,徐子皓看了天誅一眼:“你在這下車吧,自己攔車去附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