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一群人各自散去，多是成雙成對的，就剩下徐子皓二胖和肖柔三個人了。
二胖家住得近，跟他們也不同路，也就先走了。
徐子皓看著肖柔，臉頰有些泛紅，但腦袋還保持著清醒。汲取了上次的教訓，徐子皓把酒給總量控製了，反正就是不能讓她喝多。肖柔屬於喝多了之後找酒喝的類型，就秉承著一個原則，自己灌自己。
現在已經放假了，她家裏人一個校長一個老師，在家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管得比餘苑家要嚴得多。
“你打車回去還是走路回去？”徐子皓征求著意見。
“走回去，我想散散步。”肖柔低著頭小聲說。
“那我送你回去。”這大半夜的，一個女生在外麵走多少有些不安全，想著還是送她回去要安心一些。
肖柔想要推辭，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以前跟徐子皓總是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獨處。可以一起放學，一起吃早餐，上課穿紙條，隻要去上課天天都能遇見。可是到了現在，這種曾經就在手邊的幸福此刻卻離自己那麼遠。
她默默地點點頭，兩人肩並著肩走著，路上行人不多，路燈顯得有些明明暗暗。天氣有些陰冷，寒風撩起肖柔的劉海，露出她微微紅腫的眼睛。
肖柔一直不說話，低著頭走得特別慢，腳上像拖著鉛塊。徐子皓兩手插兜，走路的腳步還是遷就著她。可是女生走得再慢也不至於那麼慢吧，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還慢了。徐子皓看著她，表情有些不對，問道：“你不舒服麼？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還好。”肖柔猶豫了一會，又說道：“想想那時候我們放學也是這麼一起走回家呢。”
“恩。”徐子皓點點頭，看著肖柔的表情，此刻似乎都活在回憶裏，一種難得見到的微笑掛在嘴角。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話剛說到嘴邊，肖柔突然覺得胃裏一陣翻騰，趕緊扶著一個牆角就開始猛吐。
徐子皓一邊輕輕幫她順著背，又拿出紙來給她擦了擦，發現她的臉色顯得好了不少，這才開口說道：“沒事吧，叫你少喝點你又不聽，你這個小酒量。”
肖柔花了好半天才緩過來，這吐過之後人也感覺舒服不少，揮揮手示意沒事，想要繼續走。
徐子皓想要去扶著她，手臂卻被她給挽住。肖柔喜歡這樣走，徐子皓也就順著她，隻是她還有力氣抓住自己的手，應該沒什麼事了。
“你剛才像說什麼來著？”
吐過之後人變得清醒，到嘴邊的話一旦錯過一次，便不想再說了，現在問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肖柔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我想說，那時候我們一起上課，我成績一直比你好，但是到後來，你突然就超過我了。而現在，我在一中成績也達不到拔尖了，你卻開了公司開始賺錢，這變化真快啊。”
徐子皓點點頭，聽到她那麼說起來，自己也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是時間過得太快，還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
肖柔依舊慢慢走，但現在卻不是走不動，隻是因為想保持這種感覺久一點。想想當初也是這樣，如果當時能一直挽著他的手，能在吃薯片的時候抓著他的手不放，現在也不會這樣了吧。就因為一時的猶豫沒有抓緊，一個含蓄沒有說出口，就一直錯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