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們要那麼想,如果他隻是為了給自己的熟人方便而合並這些公司,根本就沒必要跟我建立起來什麼關係,更沒必要給我那麼大的支持。那時候他完全可以跟李雲宏牽個關係,讓他當上董事長,今天這飯局上談的依然是一句話的事。
“或許是因為我之前跟他接觸過幾次,讓他感覺我這個人有些能力,看好我。但是這些還真不足以讓我跟李雲宏的權衡之間,天平更偏向我,畢竟接觸的機會太少。運鴻有實力,李雲宏有關係有能力,而且從事這行業時間長,為人各方麵做得都不錯。如果隻從表麵上來看,客觀的角度來說,都會選擇李雲宏成為自己的合作夥伴吧?”
徐子皓頓了頓,繼續說道:“再往前推一步,如果是為了是為了接生意,大可直接聯係一些大公司,吃頓飯談一談就行了,哪用這麼麻煩,先搞合並這麼一出。作為一個市長,總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而花那麼多精力折騰吧。”
“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也覺得越來越糊塗了。”東子撓撓頭,一臉迷惑。
“其實也不用怎麼糊塗,肯定有利益的東西在裏麵,但是絕對不隻是為了那個瓷碗廠那麼簡單。今天有那個萬總在,張市長都沒怎麼說話,似乎藏著很多東西。就是這個萬總,搞得今天連修路那事都沒機會問。”
“皓哥,你是準備過幾天再找張市長吃個飯?”陳信風問。
“飯是要吃,但是不是跟張市長,而是跟秦秘書,連他自己也說了,不清楚的地方找他交流。有的時候跟這些人物交流,很多話不能明說,但是秘書卻能跟你說得更清楚,也算是一種學習吧。”
徐子皓以前也是跟這個局長那個副總在一起吃過飯,但是他們說得都還比較直白,不像張市長這樣,做事讓人琢磨不透。甚至有些找不到線索。
而這裏麵的事情要想明白得透徹,隻有通過秦秘書詢問,而且還是建立在張市長願意讓自己知道的基礎上。如果他們實在不願意透露,那自己也就隻能裝著糊塗。
“吃飯的事情我去就行,人越少對方才越放心,越能說開,還得過幾天才好約。你們趁這幾天查一下那個萬總的背景,別讓人知道,簡單查一下就好。”
“我覺得咱們也沒必要那麼計較這些東西吧,你自己也說了,張市長那個層麵的人,也不存在要針對我們做些什麼,也不會想要拉我們進陣營,隻是處著最簡單的利益關係罷了。我們這麼提防著,會不會顯得我們太高看自己了?”陳信風說。
“我要查不是要提防誰,而是想對張市長多些了解。他這個人不簡單,我們在三凱能靠上他這個關係,以後肯定會順暢很多。但是這件事情我要是弄不明白,我會覺得心裏有梗。”哪裏的水都不如官場深,雖然自己並未進去,但是已經深深的感覺到了一種壓力,不知道這個關係建立起來到底是好是壞。
徐子皓自己趟在床上又琢磨一下,想太多了吧,自己何德何能,難道還會被張市長看上拿自己當槍使?
幾天後,陳信風那邊也查到,這個萬總跟張市長沒有任何親戚關係,而張市長本人還是省會的人,而萬總是土生土長的定遠人,不過是小學畢業的農民企業家,兩人的生活軌跡,似乎沒有什麼過密的交集。更多的事情就不好查了,別人或許在某一次吃飯的時候偶然見麵,之後又靠朋友的朋友搭上線,這些事情又哪能輕易查到。
約了秦秘書吃飯,隻是以朋友身份聚個餐,聊聊天。秦秘書也爽快的答應下來,選了一個沒有應酬的中午。
秦秘書全名秦翰林,今年不過是二十九歲,當初也是省裏的選調生,才華出眾。但可能是琢磨得太多,加上不喜歡說話,看上去顯得十分老成,像快四十歲的人。
因為就隻有兩個人,說話也不像上次那麼拘謹,徐子皓說著當初自己辦各自鋪的事,而他也回憶起自己在大學時,擺過地攤,在開學的時候賣棉被,電板,臉盆這些東西,除了累點,但是生意還真不錯。
話題聊開了,秦秘書又說了一些他初入仕途遇到的一些困難坎坷,以及自己怎麼圓滿解決。
徐子皓虛心受教,又假設如果是自己在那種環境處理人與人的問題,肯定不會做得像他這樣讓各方麵都滿意。因為想問題的角度不一樣,處理方式也不同,而徐子皓以前麵對的談判大多是黑道人物,談不攏就幹,大不了掀桌子掏刀子。而秦秘書身處官場,語言就是他的武器,防守進攻都是它,同時還是把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