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皓露這一手不是彈吉他,而是秀吉他,在旁人看來,這純粹是玩得出神入化。
一般人彈吉他左手都是放在琴把下麵,而他的卻是放在上麵,這樣還不能稱為很難,充其量就是特別。
難就難在他左右手的配合,左手點弦,擊弦,右手敲琴弦,出來一種節奏。接著兩隻手來回交換,輪流在特定的節拍擊打琴箱,琴邊緣,出來鼓的效果,而勾弦,點弦的技巧輪流運用,看著他不在彈,可卻出來了旋律。一把吉他,愣是被他彈出了鼓加吉他加BASS的效果。
如果說一般人彈吉他就是左手控製上麵,右手控製下麵,那徐子皓這今天彈得,就是兩隻手像彈鋼琴一樣控製著整把琴,還有交換手的動作,而且交換的速度極快,令人眼花繚亂。在場也是有會彈吉他的人,見到他這動作不禁下顎微張,都看出了神。而站在旁邊的教官頓時後悔自己選了吉他來暫時,這不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麼。
可是這都是懂的人能看出其中技巧之難,但因為技巧動作太多,導致了旋律還是比較柔和的音樂。雖然有的人都聽得不自覺的跟著節奏點頭,卻沒有像剛才教官彈唱時那樣的掌聲與尖叫,因為他找不到鼓掌的點。
這個徐子皓怎麼能忍,反正都出來秀了,自然要秀到大家都發自內心的鼓掌,這樣才能讓萬千粉絲滿意嘛。
徐子皓把左手換到了下麵,頓時變得跟普通彈法一樣,但這就意味著他要開始選華彩了。一個樂器的演奏方式如此傳承下來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了,最普遍的也是最好的,最便於演奏更高難度的曲子。
而對於樂器演奏,徐子皓在酒吧呆了那麼久,自然記得在什麼點上會讓觀眾沸騰。所有樂器的演奏都是一樣,不管旋律的難度高低,要想讓觀眾瞬間發出尖叫與掌聲,統一的共同技巧就是一個字——快。
徐子皓以240的速度敲著琴箱四下給了一個節奏,也就隻花了一秒鍾的時間,音符就迸發出來,以每秒16個音的速度往外衝擊出來。他彈奏的是自己改編的《野蜂飛舞》的變奏,這首曲子是所有學過樂器的人都會知道的高難度曲目。而沒有學過樂器的人,聽到那麼高速的音符噴湧,也能感覺到麵前無比強大的氣場,以及在耳邊環繞的音樂氣息,感受到其中的內涵。
比原曲要求的速度還快了80,音樂的感覺已經有了變化。把哀樂的速度放快一倍就能變成歡樂頌,而徐子皓的《野蜂飛舞》此時都要變成《大黃蜂飛舞》了,就像是千百個大黃蜂變形金剛在頭上交錯環繞,時不時還變下身露出兩隻眼睛掃視著觀眾。
琴音出來,剛才還在點頭打節奏的觀眾已經愣住了,所有人都楞住了,小智嘴邊叼著的煙不自覺的滑落。周圍的人在一開始發出一陣唏噓後也全都轉為安靜的聆聽,或者說是接收信息,仿佛多做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讓自己的身體超出能承受的範圍。這一刻,他們除了呆滯的看著徐子皓幻影般的雙手,任由音符往耳朵裏鑽,其他的什麼都忘記了,甚至忘記了呼吸。
四分鍾的曲子,隻花了兩分種不到就演奏完了。高速的節奏讓觀眾有些喘不過氣來。在琴音啞然而止之後,周圍已經沒有任何聲響,頓了一會,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高函他們也沒閑著,不禁還在鼓掌,還跟著周圍的女生炫耀道:“這是我們寢室的,我兄弟。”
“哇,他很厲害啊。”那些女生也肯定道。
主持人也被這位突然殺出來的高手給震懾到了,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忘記問他的名字,踩著高跟鞋再次走到圓圈中間,對他詢問道:“哇,這位同學的吉他彈得真厲害,還沒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嗯,我叫徐子皓。”
“請問你是哪個學院哪一屆的?”
“我是電信學院大一的,來看看你們演出,結果被人給推上來了。”徐子皓有些尷尬,擔心自己跑到別的院來湊熱鬧顯得太過招搖。
“哦,原來是電信學院的同學,”主持人點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笑著對觀眾說道,“大學裏麵就應該盡情的展示自己,我們管院還有哪位同學要上來麼?”
這本來是管院針對軍訓新生的慰問演出,但也不阻止其他院的學生過來湊熱鬧,所以才選在這麼一個露天的場地。而不管徐子皓是哪個院的,至少現在的效果是達到了。也沒像徐子皓想的那樣引起太多反感,在場的多是大一的,學院的概念還沒有那麼深,他們隻是見到了一個高手並且欣賞了一場華麗的演出,這就足夠了。
徐子皓也在此時深深鬆了一口氣,還令了一個小紀念品就走了下來。
可是他都這樣炫過技了,太下也就在沒有人敢上去湊熱鬧,隻留下那個拿著吉他的教官,看徐子皓的眼神裏充滿的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