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把那天徐子皓給她的玉佩遞給小雨,按照徐子皓的要求,把她們跟徐子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本來以為她們都會像自己一樣,氣得跺腳之後轉身走掉。可是當徐子皓已經魂歸塵土之後,本該有的怨恨卻一點都燃不起來。反倒是回憶起更多跟徐子皓在一起的點滴。至少在一起的時候,徐子皓都把她們照顧得很好。
也就餘苑當場發了下脾氣,衝著冰冷的墓碑憤憤道:“還以為你最起碼得選一個人走到最後,誰知道你這臭小子誰都沒選,你個大騙子,專門騙女人,我到底看上你哪了……”
餘苑的聲音越來越顫抖,罵著罵著就又哭了,反倒是姚青等人開始安慰著她,那種感同身受卻又像在安慰自己。
“小雨,你不恨我嗎?你不恨他嗎?你越安慰我我越難過。”餘苑抽噎著看著小雨,她的反應才是最奇怪的,因為本該最生氣地她竟然一點表現都沒有。
麵對疑問小雨卻微微搖頭:“其實我能看出來,他跟你們有故事,也能看出來你們喜歡他,不然不會願意幫他做那麼多事。那些都是我幫不上忙的。”
小雨竟然全部都知道,隻是一直沒說。從上次徐子皓被帶進看守所時小雨就已經看了出來。隻是她什麼都沒說,她知道徐子皓真的是愛她的,而且願意陪在她身邊這就夠了。隻可惜,現在連陪在她身邊都做不到。
她拽著當初定情的玉佩,重新戴到了脖子上,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接下來的日子幾個人在渾渾噩噩中尋找新的出口,看似平靜卻是在努力找著寄托,想出逃卻沒有方向,看似不那麼悲傷,但其實都逃避著某些熟悉的地方,卻又總忍不住回望。
落落申請留在了成信三凱分公司,她其實隻是想留在這個城市,仿佛這樣能離徐子皓更近一些。王冰琦明白她的想法後直接就批準了,還讓她直接當上了分公司的總經理,接手徐子皓原本負責的所有事物。這些本來也是她一直在做的事,上手容易。
這樣的做法看上去還是有些瘋狂,缺少了應有的過度。可是王冰琦卻也像是因為徐子皓的離開而徹底蒙了。先是王天幻的離開讓她不知所措,正不自覺地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徐子皓身上的時候,他竟然也出事了,那個說了會一直照顧她的人,竟然這麼快就離開了。王冰琦在傷心了三天之後就幾乎沒笑過,做事風格也變得更加嚴厲,在員工心中,仿佛一下子就變得更加雷厲風行,說一不二,股東會上對一些元老她也敢拍著桌子堅持自己的想法,用盛氣淩人掩蓋內心的空蕩。
餘苑依舊上她的大學,卻把所有社團活動都退了,每天抱著吉他宅在寢室,彈著一首首回憶,離別,盛夏的時光被她的琴音詮釋成了冬雪紛飛。
姚青這次徹底請假了在家安胎,每天仿佛總是吃不飽一樣總是吃得狼吞虎咽,幾乎不停口。這一次她沒有聽徐子皓的話,這孩子成了她唯一的寄托,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掉。誰要敢跟她提這茬,她便會像一直瘋了一般的母狼,看誰的目光都鋒利得如同帶血的鋼刀。
最讓人擔心的其實還是小雨,從葬禮上回來,她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該練琴練琴,該寫歌寫歌。可就是這樣才是最不正常的,因為在她外公眼裏,這樣的她性情大變,徹底成為了一塊石頭,仿似行屍走肉。
周末時肖柔曾來看過她,她的心情也不好過,但已經很習慣的把心事隱藏在心底。可是小雨本就是一個喜怒全寫在臉上的人,此刻的她卻表現得不悲不喜。
不哭也不小的小雨對著安慰隻是說著沒事,忙著寫歌,練舞,卻在忙碌了一天之後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著什麼。
有時候她會把新寫的歌編成吉他般發給餘苑,後者學音樂的時間不長,卻能很容易就讀出旋律裏的內容,感同身受的同時說著很好聽。
她有時還會上網看一些關於孕婦調理的帖子,給姚青轉發過去,還買了一些合適的營養品帶給姚青。小雨也是會照顧人的,特別是跟姚青比較起來。當初她在廣州照顧張姐的經曆也讓她在這方麵顯得經驗十足,對姚青各種告誡,各種照顧。兩人的相處就跟當初姚青“失憶”時沒什麼兩樣,反倒因為都想讓這孩子更加健康的出生和成長而有著無數共同話題。
能有一個跟徐子皓生的孩子,這是小雨很久以前就期盼著的,隻是到最後也沒有能成。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姚青肚子裏的孩子身上。閃欣純說小雨這樣很傻,可是她卻不那樣想。
不管有沒有結婚,小雨都已經把自己當做徐子皓的老婆看待。而現在徐子皓已經走了,剩下的這一攤子也該由她來盡量接過來。她說這不是為了幫自己的情敵,而是為了幫自己的老公還債。如果不考慮徐子皓這一方麵,他們這幾個女生本來也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她們身上總有些特質是相通的,那也是徐子皓會喜歡她們的地方。
因為都愛過同一個男人,審美的方向差不多,又還有互相欣賞的地方。又都在三凱這個小地方,做個朋友倒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