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冉竹因心情鬱結將將吃了些飯菜便上了床歇息,剛躺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太監與丹青說話的聲音。
冉竹側耳細聽,原來是宣墨召她去禦書房,她急忙從床上掙紮起來。
丹青推門走了進來,冉竹剛穿了好衣服。看著丹青哭喪著臉不說話,大大的雙眸盛滿了擔心。冉竹心間浮起一絲愧疚,以前的丹青很是愛笑,就如露蟬一般樸素而純良,可自從跟著她後大小災難不斷,整天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
想到此,冉竹輕歎一口氣,將丹青輕擁入懷。臉上滿是疼惜,細語輕柔而堅定:“放心,青兒。我們以後會好起來的,姐姐保護你。”
“姐姐,若是皇上責難你,姐姐切勿頂撞,皇上是天子,生死一句話。姐姐說要保護我,就一定要聽妹妹的。”丹青忍不住說道,眼淚卻流了下來。
“放心,皇上與我如今和平共處。”冉竹鬆開丹青,臉上浮起幾分笑意,本想讓丹青真正放下心的話卻看到了一張陡然煞白的臉,冉竹一時有些愣住了。
“一時有些激動的反應不過來了,真是太好了姐姐。”丹青看著冉竹疑惑的眼神,急忙扯了笑臉道。
“我去去就回,你早些休息。”冉竹囑咐丹青道,疲乏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精神。
宣墨召她去,極可能是為白日王太醫呈給他的那殘破白玉簪一事。他肯與她商談案件,說明真的是在開始相信她。
這令鬱結悲傷了一天的冉竹,心情得到了紓解。
冉竹見丹青一臉欣喜的點了頭,知道她放了心,這才與隨同的太監離去。
丹青默默的看著冉竹的身影消失在玉蘭軒的門口,隨後轉身去了書房,望著書桌上攤開的一張白紙,眸間露出了痛苦的掙紮。
皇宮夜裏到處都點著宮燈,暈黃暈黃,令肅穆冷硬的皇宮添了幾分柔軟。冉竹傷勢未好,走的很慢,。這次小太監並沒有催促,極為耐心。
當冉竹走進禦書房時,一眼便瞧出了宣墨眉眼間的焦急不耐,正踟躕間就聽頭上沉沉響起一聲音:
“聽王太醫說病情恢複神速,倒是免了朕擔心。”
“多謝皇上關心,王太醫妙手回春,奴婢傷勢好多了。”冉竹抬眼迅速瞟了一眼宣墨,見他神情淡淡,並未有什麼不對勁,於是凜了心神俯身行禮規矩答道。
君心難測,如今宣墨每句話,冉竹都不自覺的多掂量幾下才敢回答。這番小心謹慎著實令心中覺得憋屈煩悶。但她也隻是心中想想,臉色一如以往平靜。
“起來吧。你可有見過這白玉?”宣墨衝冉竹招手,示意她過來同時指了指禦案上白布放著的白玉。
冉竹這話,宣墨自然不信。他隻是沒想到皇宮裏竟然還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給冉竹送藥。看來,這皇宮他是要好好徹底清查一番了。
“白日裏,王太醫給奴婢看過。”冉竹走上前,看了一眼隨後回道。同時心裏開始猶豫,要不要告訴宣墨這玉簪是白靜所有,若是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宣墨不相信怎麼辦?
宣墨的記憶裏均是與白靜的情意,這些天對她的折磨便是對白靜寵愛的證明。宣墨對白靜的信任,這是冉竹最為擔心的地方。
“以前呢?以前沒見過?”宣墨懷疑問道。白日王太醫將這白玉呈給他時,還直言不諱道出冉竹見到此玉時候的怪異神情,這其中絕對有古怪。
冷冉竹,若讓朕真的信你,且看你這次如何表現!
冉竹低垂著頭,腦海裏浮出了露蟬憨憨可愛的模樣,肥嘟嘟的臉上常年掛著甜甜笑容。心頭似是被什麼狠狠刺了下,冉竹眸間染起悲涼,點了點頭。
眼前女子突然悲傷低沉的神色落到了宣墨的目光裏,直覺這玉簪冉竹不僅見過而且還很熟悉這白玉的主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