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之交臂(1 / 2)

飛馳的汗血寶馬在寬闊的官道上一路疾行而去,剛毅輪廓上如黑曜石般的晶亮星目閃耀著耀動流光,翱翔飛天的龍紋黑金色披風在清晨微曦裏被風吹的幾近與地麵平行,邪肆張揚。

他的身後跟著四名勁裝侍衛,拚命揮動手中短鞭方能堪堪趕得上宣墨揮馬的速度。

彼時皇宮朝殿門口,一群大臣正焦急的望著緊閉的大門,這邊頭剛沾枕的海生又立馬被人給撈了起來。

“大總管這都什麼時候皇上還不上朝,你怎麼還有心思睡覺。”雲霆飛說話間就將海生往外推。

海生心裏叫苦不迭,昨夜花了半夜時間才攻進了竹屋,燒了竹屋後他又馬不停蹄的派人去取來皇上的汗血寶馬,來回折騰等於一夜沒睡,。剛看著皇上出了長安城爬回來睡覺,腦子糊塗竟忘記跟大臣們編個宣墨不上朝的謊言了……

這是宣墨登基十三年來第一次不上早朝,海生慢吞吞的穿衣服開始在腦子裏想著各種理由。

生病?這三個月間他病的還不夠重嗎,可一趟早朝沒落過。

出去微服?……

“哎呀我說你快點,童將軍派人八百裏加急送來軍情,水千代半個月前對邊陲地區發起進攻,扶餘國如今和南蠻聯合,童將軍那邊戰況吃緊啊。”

雲霆飛也是個急性子,見海生在那磨磨蹭蹭,將衣服往海生身上堆並將今天最要緊的事情說了出來。

海生楞了下,童將軍手中隻有幾萬大軍應付水千代都很勉強,再加上一個擅使陰謀詭計的獨孤子諾,後果不堪設想……

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個月前宣墨與他說過的一句話:

“此次拒絕了水千代,亦不知她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前兩個月來水千代一直賴在皇宮不走,想盡各種辦法希望能讓宣墨娶她為後,但宣墨不為所動,直至一個月前她帶著怨恨眼光憤激離去。

海生不知道那夜水千代和宣墨說了什麼,隻是走的時候臉色相當難看……

“你在想什麼呢,快去叫皇上啊。還是皇上不在皇宮裏?”雲霆飛見海生目光無神,心急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你去穩住大臣,老奴定把皇上帶回來。”海生係好最後一個扣子,率先出了門。

長安城外的官道上有一個客棧,離開這裏後半天內將無客棧,冬陽初起時宣墨在距離百米處看到了這間算不上多豪華的多福客棧。

“皇上,經過此客棧後直至晚上才會有歇腳地,您一夜未睡進去坐會吧。”

其中一名侍衛略微喘氣道,他胯下的馬直打著噴嚏,噴出白霧般的熱氣,人馬都累得不行。

“不用,繼續趕路。”

“皇上,您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宮裏的龍服,這樣走在路上實在不便。還是進去坐會,換套衣服再走吧。”

侍衛猶不死心,拿出了海生交給他的包袱,繼續道。

宣墨抬眼望了下四周皚皚白雪下的綠意,沉著臉點點頭。

一行五人牽著馬走向了客棧,門口的大紅燈籠上各貼著多福二字,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添了一抹別樣暖色。

在客棧裏收拾好正出門的冉竹轉身就看到莫尊景推門走了進來,見他反手將門關了起來,疑惑問道:

“不是要走了嗎?”

“現在走還有點冷,等太陽升高了再走。”莫尊景笑笑道,眼底一絲緊張滑過。

剛才他去二樓正要叫醒疏影,不想卻看到了宣墨正站在了院子裏,頓時心裏響起無數疑問。

難道他知道冉竹沒死,追過來了?

還是隻是巧合?

看著宣墨一身宮裏的行頭,還有隻帶了四個人,風塵仆仆,擺明了是臨時出宮。

是什麼樣的事情令宣墨失了分寸竟連自己皇帝身份也忘記掩蓋?

除了知道冉竹沒死,不會有其他!

是故,他急忙將疏影從床上叫起,大概說了下宣墨到來讓他不要出門外,另外讓包子將馬車拉到不起眼的地方去後自己就來到了冉竹的麵前。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冉竹出了這個門。

冉竹不知莫尊景所想,聽他這麼說不由笑了:“疏影將我床上的被褥都給帶了出來,那馬車還怕冷?”

說完看著莫尊景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也不再多言,走到窗前就想打開透透氣。

下一瞬又被莫尊景關了起來:

“我有點冷,你別開。”

冉竹隻覺得今天莫尊景怪怪的,想到曾經碰過他的手總是涼涼的,或許真的很怕冷,也就由著他了。

這時門外響起掌櫃的聲音,殷勤中帶著點顫抖:

“請問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不用了,我們歇息會就走,你下去備些酒菜吧。”一名男子渾圓的聲音響起。

冉竹好奇的看著那投射在窗欞紙糊上的六個身影,覺得今天掌櫃的聲音有點不對勁,緊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