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接近我到底想要做什麼?”冉竹淡淡道,腳步早已戒備性的往後挪動。
“不如聖女皇後先問問我能幫您做什麼。”女子巧笑道,既不說出自己的意圖卻讓冉竹明白她對冉竹身份的一清二楚。
“哦?你能幫我恢複記憶嗎?”冉竹抬眼問道,對於女子臉上一直展露的自信,心中警惕同時也泛起了絲絲希望。
女子搖頭,眸光裏流露出異樣光彩:“失憶這事我確實無能無力。”
“你此前說聖使在南蠻,這話可是真?”冉竹斂下心中失望,問道。
女子點頭,十分篤定。
“南蠻距離這裏有千裏之遙,你是如何得知的?還是你就是南蠻人?”冉竹說到最後赫然提高嗓音,冷然氣勢迫勢而來。
“我不是南蠻人更不是奸細,聖女這點可以放心。那消息是千真萬確的,隻是如何得知恕我無法相告。”女子回道,臉上是一如以往的梨渦淺笑。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說,讓我如何信你?”冉竹不悅道,感覺自己被這女子給耍了。
“天快亮了,聖女還是快些回去吧,若被發現了可就不妙了。對了,我住在多景樓裏,屆時報上穎冰陽名字便是。我相信你很快就會需要我的,”
女子回避了冉竹的話題,說完對冉竹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尊景在哪?”冉竹急忙問道,原來這女子叫穎冰陽。她敢篤定是尊景帶這女子從洛陽來了長安城,這是一個女人的直覺……
“我就說你很快就會需要我的。”女子說道,她笑起來的樣子嫵媚動人,那雙眸子勾人的很:
“隻是我告訴你,你會去找他嗎?”
冉竹愣了下,抬眼望著穎冰陽,自己心思完全被她猜透這令冉竹著實不爽。
是的,她得趕快回宮。就算知道了尊景住哪裏她此刻也沒辦法去找,而下次出宮誰知道是什麼時候。
晨光微曦,破曉時分,有一縷光線越過紅梅枝頭投射到冉竹身上,將她的身影拉長拉長……
與穎冰陽算是不歡而散,冉竹上了輛馬車便往皇宮前去。在百米遠處停下來後就尋了昨日出宮的秘密小門再次回了宮裏,路上幾次差點被掃雪的宮女撞見,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玉蘭軒。
她輕推了下門,見院子裏靜悄悄的,雪鋪了一地未有人打掃便知素錦還未醒來,心中鬆了口氣。
冉竹的目光落到了牆角裏的竹掃把,那是專門掃雪用的,她轉身望了望身後一長條的腳印,於是走了過去。
就在她剛拿起掃把的時候,素錦的聲音在她身後驀地響起:
“冷管事早。”
冉竹被嚇了一跳,掃把從手中掉落了下來,下一瞬落入了素錦手中。
“奴婢貪睡起得晚了些,還請冷管事見諒,奴婢這就去把雪掃了。”
素錦口中慚愧道,拿著竹掃把就開始在院子裏掃起雪來,對於地上隻有進來沒有出去的腳印仿佛沒看到一般。
二人無言,冉竹站在屋簷下看著素錦將院裏的雪掃的七七八八,又看著她拿著竹掃把在門口掃著,幾番下來冉竹就發現了端倪。
在有她腳印的地方,素錦總是掃的格外認真。將那些腳印下的雪盡數推到一旁,任誰也看不出這屋裏有人出去過。
這番看似保護冉竹的舉動,令冉竹忽然明白過來素錦昨日在玉蘭軒外守著並不是看著她,而更像是在替她放哨。
若冉竹知道她早已被宣墨和這宮裏對她熟悉的人隔離,就會更加明白素錦昨日的衷心吧。
素錦的身子消失在了門口,冉竹悄悄跟了出去,素錦一如此前做法,她這算徹底放了心。
隻是,冉竹不明白素錦為何要對她這麼好。從她此前的談話裏不難看出她們之間並不熟悉,更談不上交集,難道就是一個下人的衷心?
這是唯一能讓冉竹安心的答案。
當冉竹看到滿頭大汗的素錦回來的時候,眸子裏多了幾分暖意。
“出了太陽越發冷了,您要不進屋躺會?”素錦柔聲道,委婉話語道出了冉竹需要休息的意思。
“嗯。辛苦了。”冉竹說道,抬眼望著站在院子裏的素錦。
二人相視,均露出一笑。
一夜未睡又差點遇刺身亡,精疲力盡的冉竹頭剛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而就在她睡著不久,宣墨走了進來,揮退一旁伺候的素錦。他對著冉竹輕叫了幾聲,見她未有反應,眸中疑慮間也沒有多想便打開了後窗戶的門。
彼時,花麥飯從窗戶裏輕盈跳了進來,接受到宣墨的眼神示意,他來到冉竹床前,對著冉竹嗖嗖兩下點了昏睡穴,這才開始檢查冉竹的身體來。
他的行事方法十分詭異,隻見他從藥箱裏取出一隻指甲大小的黃色八腳蟲子放進了冉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