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這次要賺了……誒,怎麼還有個人沒昏倒?是那個女人啊嘿嘿……”
一句話,語氣一波三折,由初始的得意到驚慌再至最後淫邪般的笑意。
短短一句話,令冉竹渾身僵涼,她木然轉身,強壓下心底的懼意冷眼看著正推開柵欄門進來的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叫王虎的村長,手持一根長鞭走了進來,而此前拿著鋤頭刀具的所謂村民手中則已經換成了大刀,一個個訓練有素迎著陽光走進來,反射出森冷寒光。
饒是冉竹再不濟,也看得出這個村裏所有人的身份,拿起鋤頭便是農民,放下便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
冉竹不自覺想起被宣墨派出去報信的景泠,莫不是也與他們一夥?這般想,眼前就浮起那雙清澈如璞玉毫無一絲雜質的雙眸,教她心生動搖。
冉竹冷冷看著,一隻手不自覺撫上腰間,除了宣墨和秦彪,流月彎刀便是陪她幾度生死的利器,如今已成了身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冷然站在那裏,冷肅清雪般不可褻瀆的威壓教人驀地停住了腳步,他們麵麵相覷,對於心底的那股敬畏生出了幾分迷茫,卻無人發現她手心裏沁出的潮濕溫熱。
冉竹粗略數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位男子,除了為首的王虎外,令她注意的便是這群男子裏的一名女子,此女子體型微胖,一臉秋刀般刻劃過的層層皺紋,鬢角微微發白,足有四十多歲。
她似乎被左右大漢挾持,正在奮力扭動,率先打破了冉竹和王虎等人之間的僵持。
“王虎,我已經聽你的在饅頭裏給他們下了藥,你答應不會為難我和泠兒。快放開我,泠兒,泠兒?”
女子大聲叫道,雙眸通紅的眼裏綻放著屈辱不甘還有無奈憤怒,交織到最後隻剩下愧疚和憂心。
泠兒?冉竹心裏默然想到,原來她是景泠的娘。看來早在他們去景泠家前,她娘就已經收到了消息,在饅頭裏下了藥,而她隻是動作了慢了些,所幸逃過。
看得出景泠娘是被他們所脅迫,反過來想想倒是他們連累了景泠母女兩。估計景泠當時應的太快,讓其他匪徒失了先機,所以強盜們才采取了下策。
不知為何,冉竹下意識裏在為景泠母女兩辯白,隻因為那一雙純良無害的眼睛。
“哼,老大當初是看在出走二哥的麵上才留下你們孤兒寡母,這些年要不是老大和我們出去打家劫舍弄來的錢養著你們二人,你們早就餓死了。今天就是給這些人下個藥你都這不肯那不肯的,解決完這票,你們母女兩都給我們滾蛋!老大,你說是不是?”
王虎旁邊一刀疤臉叫囂著說完舔著一張惡心的笑臉看向王虎。
王虎自鼻腔裏輕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刀疤臉的意見,目露得意。
“卑鄙。”冉竹冷冷吐出二字,卻是對王虎所說。
“嘿,小娘子,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可你們竟然發現我們挖的秘洞,而且看出來你們應該是尋到寶藏了。”
王虎桀桀笑道,目光瞥向冉竹身後,說話間長鞭在空中揮舞了下,響亮的霹啪聲將冉竹刻意營造的威嚴氣氛一下打破。
“你們挖的秘洞?半月前皇上和聖女在藏寶洞失蹤,你們就沒想過我們會是什麼身份?”
冉竹怒極反笑,一雙眸明滅不定,搭在腰間的手隨意的垂了下來。
冉竹一聽這話反而輕鬆了下來,她回首看了眼秦彪,那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鼓鼓的頂在他腰間,露出光潤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