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灑落,淡淡地勾出她孤寂的輪廓。雖然不是很清楚,可夜驍依舊能感受到她控訴的眼神。

他知道她恨她,恨不得永不再相見。

因她而起的***,也因她的這番話澆滅,夜驍從未覺得如此無力。

甚至,哪怕麵對那群狼子野心的門主們,他都不曾感到如此無措。

若是憑著他的性子,應是直接綁了她,將她帶回飲恨盟。若她願意從了他,他便給她自由;若她不願意,他便折了她的雙腿,讓她再也無法逃離,隻能乖乖地留在他身邊。

哪怕隻是當他的禁*臠。

可夜驍卻做不到。

當初他被人追殺躺在她家門口,她好心收留了他。可當他醒來的一瞬,他就感覺到了她要驅逐他的念頭。為了躲避追殺和實現自己的目的,他便假裝失憶,假意和她寶貝兒子親密,成功欺騙了她,留在了她身邊。

後來,那些人發現了他的行蹤,綁架了他們,企圖用他們來威脅他。

那時,她對他雖然重要,卻沒有重要到要讓他冒著性命去救,畢竟他還肩負著更重要的責任。

再後來,他的人成功研發了新藥物,能夠成功激發人的潛能。藥物成功在白老鼠身上試驗成功,但在成人身上卻一再失敗。於是,他又想到了她,更確切的說是想到了她那個聰明得異於常人的兒子。

若能令她兒子為他所用,非但能增添自己的勢力,更能將她收服在自己身邊。

於是,他每天悄悄地到她家,替她兒子注射藥物。

實驗很成功,她兒子不過三歲,對財經的敏感程度不亞於華爾街的首席經濟師。

可最後一劑試劑注射時,已經外出的她突然折返,發現家中照看兒子的朋友被人打暈,迅速衝入兒童房,正看到他在給她的寶貝兒子注射藥物。

盡管他解釋實驗很成功,甚至騙她說藥物沒有任何副作用,可她還是憤恨地將他趕出了屋。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畢竟這是他生活環境就會如此,逼迫他不得不這麼做。

可是,直到她得知他企圖利用小乖而決定躲避他再次搬家,惱怒的他便讓手下故意破壞了她車子的刹車係統。

若小乖不能為他所用,他不介意毀了小乖。

至於她,他隻需要她留在他身邊便可,哪怕會變成一個植物人。

可是,當他的車幾乎逼得她的車翻車出事故,一瞬間他的心跳極是劇烈,那種仿佛丟了最珍貴之物的失控感覺,終究還是讓他最後收了手,任由他們離開。

直到那一刻,夜驍才知道,他要她,不僅僅是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可她卻因為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將他視為蛇蠍。

甚至為了躲避他而回國。

之前他為了收服飲恨盟裏那些不服他的勢力而不得不放棄對她的尋找追求。可是現在,他終於能夠毫無顧忌地追求她,能夠憑借自己的勢力保護她了,卻發現她對他的恨已經深入骨髓,叫他無計可施。

這麼多年在黑暗中摸爬滾打,他學會的就是強取豪奪,看上了就直接搶回去。可是,麵對許輕言,他卻發現自己完全下不了手。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

她說他不愛他,可是,若真的不愛,他又為何不願幹脆綁了她帶回去好好調教?

“寶貝,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會心甘情願地跟著我?”暗夜之中,他如梟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她,“難道,你真的要逼著我將你綁回去,折了你的腿將你囚禁,你才能留在我身邊嗎?”

夜驍的話令許輕言不由打了個寒戰。她相信憑著他的為人和手段,這種事絕對做得出來。

“你說我不愛你,可你知道嗎?小乖體內有我們的藥劑,若是讓對手根據他的血液分析出藥劑成分,將會對我們造成極大的威脅。若不是不想讓你難過,不願為我們所用的小乖,我早就處理掉了!”

許輕言的身體愈發僵硬了。

他說處理小乖的口氣就好像是處理一隻小動物似的,絲毫不引以為然。

可是當初小乖是被他強行當做了試驗品,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現在他憑什麼要小乖因為當了試驗品而付出性命為代價?

“夜驍,你曾經說過,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你願意滿足我的一個要求,不管是什麼!”許輕言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椅子,一字一句地道。

夜驍澀然地笑了。他曾經許給她一個要求,她一直不曾用過。此時,她決定用了嗎?

是要他永遠遠離她嗎?他做不到的事,又該如何應允?

“我要你發誓,這輩子不許傷害小乖!”許輕言的聲音有些尖銳,帶著瘋狂的狠意。

“若答應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夜驍的聲音低若蚊蚋,即便夜很安靜,許輕言卻依舊沒有聽清楚。

而就在此時,許輕言的房間外傳來一陣拖鞋汲地的聲音。

許輕言心頭一緊,正欲起身,夜驍卻迅速撲了過來,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裏,再次低聲問道:“若我答應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許輕言錯愕間尚來不及回答,便見房間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穿著嫩黃色睡衣的小乖雙手無辜地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朝許輕言的方向走近:“姐姐,我有些餓了,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