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輕言戳穿了謊言,韓少絕倒絲毫不慌,反倒是憔悴的眼底透了抹淡淡的笑意:“你終究還是關心我的!”
否則,也不可能們明知道是他故意設計的,她還會前來。
他知道,許輕言會因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而憎恨他,他試圖解釋,可她卻鐵了心的不聽。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用了這麼個辦法。
事實上,在許輕言過來之前,他的心一直是懸著的。這種不安的緊張感,甚至超越了以往他麵對最難纏的對手。
直到許輕言出現。隨著她的到來,韓少絕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星光璀璨。
“韓總不必自作動情,我隻不過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許輕言笑得甜美可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你要是死了,我就能把成天在我家附近晃悠的那群人趕走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覺得我們家空氣都汙濁了好多!”
她又變成了那個用笑容掩飾自己任何情緒的許輕言。
韓少絕知道,這是因為她已經對他關上了心門,那扇他好不容易才打開的心門。
“我倒是想真的死了算了!”韓少絕輕聲嘀咕道,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若不是他和小乖聯手處理得好,恐怕真的要生不如死了。
許輕言並沒聽清他的話,撇了撇嘴:“韓總,說實話,你沒死,可真是讓我失望啊!”
韓少絕眼底波瀾不驚:“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死在你麵前?”
許輕言雙手環臂,優雅地靠在病房的門板上,笑靨如花:“希望你死的人那麼多,多我一個怕是對韓總你沒有多大影響吧!”
韓少絕揚手就從一旁桌子上的水果籃裏拿出一把尖銳的水果刀,握著刀尖,刀柄對著許輕言。
銀色的刀刃晃著刺眼的冷光,映得韓少絕麵色如冰:“既然那麼憎恨我,你就過來拿著這把刀,狠狠地插*進我的胸口吧!”
他的口氣十分地平靜,就像在說“這個蘋果看起來不錯,你幫我削一個”那麼自然。
許輕言恨得牙癢癢,可笑容卻是愈發地燦爛奪目。
他憑什麼這樣地風輕雲淡?
真的以為,她許輕言就非他不可了嗎?
他以為,她舍不得對他動手了是吧?
許輕言大步上前,握著刀柄迅速將刀子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
她的動作很大,安靜的房間裏忽然綻出血肉被割裂的聲音,從韓少絕手指上快速溢出的紅色血珠灼傷了許輕言登時瞪圓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抖動著,緩緩垂下的眼瞼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韓少絕低頭望著被劃出了深深口子的手指,然後又看向許輕言,深邃迷人的眼底竟是無動於衷。
“割破手指可死不了人!”淡漠如水的口氣透著戲謔。
許輕言氣得將手裏的刀子用力扔到地上,氣勢洶洶地白了他一眼:“想死的話,自行了斷就算了,又何必連累別人?”
這句話一出,她就頓住了。
記得在她簽約記者會的後台,她也對韓少絕說過類似的話。
“言,我隻是……希望你能夠把心底的氣灑出來,然後好好聽我解釋!”韓少絕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出乎預料的倔強,他是實在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了。
許輕言不屑地冷笑:“氣?韓總,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從來不會對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韓少絕更是無可奈何了。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不是生氣是什麼?小乖說得對,她最擅長的果然就是自欺欺人!
“小乖和你聯係了吧!”
“我兒子有沒有和我聯係,和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韓少絕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吧,當日他的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那樣的情形,他也的確是沒辦法,隻能以最快的速度讓她離開。
“言,你先不要生氣,聽我說好不好?”韓少絕從病床上下來,上前拉著許輕言坐下。
許輕言本想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可看到他手上的傷和憔悴的臉,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來,卻還是很不悅地道:“誰要聽你說?韓總,我和你可是無話可說!”
韓少絕見她雖嘴硬得不肯退讓,但至少還是坐了下來,連忙趁機向她解釋。
原來,那日他發現許輕言不見了之後,立刻派人去查許輕言的下落。這一查卻令他大吃一驚,頓時失了分寸。
原來,鍾姚嘉不知怎麼的,通過飲恨盟聯係上了國際恐怖勢力。他們的目的本來是小乖,但鍾姚嘉不知怎麼說服了他們,讓他們答應了以小乖為誘餌,先後將許輕言和他抓住,並打算以他們威脅小乖。
他們在以綁匪的身份出現,要他以三千萬來贖小乖,他本來都要答應的,可是為了確保小乖安全,他要求和小乖說話。小乖卻莫名其妙地說了一些話,令他滿頭霧水。
後來,他進了小怪的房間,才發現小乖所說的是他書房裏的幾本書。通過書頁、行數和其中的字,他拚出了小乖要傳遞給他的意思,這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之前以他為誘餌將許輕言騙到秘密地方關了起來,現在又想騙他。
無奈之下,他這才想到了喬家。
也就是一直追求許輕言的喬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