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起來,上歌就被床邊站著的人嚇了一跳:“白無垠,你幹嘛!”
白無垠心情很好:“快起來,昨天沒有玩夠,我們今天去山上玩。”
“我可不可以不去?”上歌覺得猶豫,昨晚展實意剛剛打了招呼,雖說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威信,但她想著又有些過意不去。
白無垠卻不聽她說,將她從床上拖起來,逼得上歌不得不梳洗,很快就拖著人出了門。
等到山風柔軟地打在臉上,上歌才清醒過來。
眼前的風景,可實在是太美了一些!
他們身在山頂,放眼看去,整個山穀一片金黃色,有葉子,也有花朵。這麼一大片的黃色,雖然比不上上歌在大荒看到的雲海那樣壯闊,但因為身在其中,又感覺到無與倫比的震撼。
上歌傻乎乎地看著,一顆心卻不知怎麼的,感覺到一瞬間的空靈。
感覺到這種空靈的時候,她隻覺得腦後一股劇痛,心口也跟著共鳴,整個人都猛地一縮。尤其是後腦勺,一股灼痛自發根而起,衝門天門,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都置身冰火,一冷一熱,又泛起一陣陣酥麻,那滋味真心是痛又麻,反而說不出感受。
白無垠都嚇呆了,見上歌臉色慘白,更是不敢說話,怕驚擾了她。
好半天,上歌才漸漸緩過來。
她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靠著岩石喘息,滿頭冷汗的樣子著實可怖。白無垠的臉色也沒比她號多少,那雙盜取無數珠寶也從不顫抖的手,已經在輕微的晃動。
上歌勉強笑了一下:“我渴了,你去幫我取些水來。”
“我們一起下去。”白無垠要來扶她。
上歌擺擺手:“我走不動。”
“我背你下去。”白無垠很堅持,他覺得不安。
上歌慘笑道:“你這是要折騰死我的老命麼,快去取來,我渴死了。”
白無垠無奈,一咬牙,才道:“你等著我,我去去就回。不要亂走,那邊是懸崖,非常危險。”
上歌點點頭,連擺手的力氣都沒有,就閉上了眼睛。剛才那股劇痛讓她的體力透支得太過厲害,上一次曆劫的時候也不過如此,雷劈的劇痛,似乎還更好受一些。
腳步聲又響起,上歌睜開了眼睛。
朱子七站在那裏,正一臉納罕地看著她,好半晌,他才緩緩綻開一個笑容:“那人說你不是一般人,原來真的不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凡人的頭發,能夠在這樣一瞬間長得這樣長,而且……隻長一根。”
上歌一愣,撈起自己的頭發,果然,那天看到的那根短短的金發,已經長到了跟平常頭發一樣長的地步。
上歌瞅著這根頭發,臉頰上有汗珠滾落,心中卻已經翻天覆地:“剛才那股劇痛,原來就是這個東西在作怪嗎?”
她微微有些納罕。
上次這情根長出來的時候,她無知無覺;但這一次突然長這樣長,卻痛得厲害。
難道這東西,還能隨著人的心境變化而變化?
剛才麵對那滿山空華,她滿心滿眼裏想的都是展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