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戰之後,天君思來想去,就將天界的天覃花斬除,隻留了一部分,移栽到極西的密黑叢林裏養殖。密黑叢林向來出沒各種異獸,最是凶險不過。自此,各方人馬都不再為了區區天覃花,賠了自個兒的性命,才免去了一場殺戮糾紛。
上歌不明白,娘親和爹爹,突然跑到密黑叢林裏,去找那天覃花做什麼?
她有心要問,墨主這一回就十分貼心,自發給她解釋:“王子和夫人說,這天覃花有些許妙用,打算移栽兩株到大荒,就栽在這洪天宮的後山。”
上歌便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爹爹和娘親興起之時,就喜歡做一些無聊的事情。這一回,大概又興起了。
上歌揮揮手,準備讓墨主先下去,但抬起手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揮手就變成了招手:“姨父,我表哥人還在大荒嗎?我上回聽說,東籬上神的兒子似乎十分重視表哥,是真的麼?我在東籬上神處,倒也能說得上幾句話,可需要我……”
墨主直起腰,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上歌滿麵憂傷,她真的是太久沒有給人做媒了,這一開口,功力都下降了。
她無比內傷的躺在床上,隻覺得人生多艱難,真是活得好不襯意。
迷迷糊糊地合上眼,最近太困倦,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她閉目睡去,臨睡前,心中卻又想起崇恩的臉,他看痛苦自責的眼神又一度盤桓在心口,竟然牽扯得掙個人都難受起來。
她暈暈睡去,那一刻,意識倒也算清楚。
這一次的睡眠,似乎來得太急,太不明就裏,不像是睡覺,更像是昏迷。
上歌隻希望,她醒來的時候,別錯過狼王的婚宴就好。
她的願望很美好,幸好近來司命星君很少與她作對,睜開眼睛的時候,也不過兩天兩夜,離狼王的酒宴還有個一天半。
隻是,上歌依然飽受驚嚇。
離止躺在她身邊,正睡得香,她的手還在他的手掌中,被他小心包裹。
離止大概也是困倦急了,素來愛美的他,眼角下竟然有青澀的濃暈,雖然沒有胡渣,但看起來也比平日裏憔悴得多。
上歌心中就內疚起來。
她昏睡這些時日,連離止哥哥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想來他來到這裏,怎麼也喊不醒自己,心中該多焦急,該多緊張……
她睡了這麼久,他到底守了多久?
一時間,上歌的頭腦混亂起來。抬手揉了揉腦袋,裏麵混混沌沌漿糊一般,似乎理不出什麼頭緒。身上的薄被滑落,她就順手理了給離止蓋著,手指剛剛搭上他的衣服,一下子就突然臉紅了。
她竟然,跟離止哥哥同榻而眠了這麼久?
從前沒覺得別扭,現在,卻怎麼著怎麼不自在,臉都紅了一團雲,恨不能抬手捂住。
上歌想得那麼入神,竟然沒有注意到,離止已經睜開了眼睛。事實上,從上歌醒來,他也就跟著醒了,這幾天他時刻小心她的情緒,等她昏迷的時候,他簡直是時時刻刻都在聽她的呼吸,她一動,自然就覺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