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十六天,紫瀾宮的後殿裏,連一隻蚊子都分不進去。
上歌兒果然嚴守後院,將結界撐得天衣無縫。
花自香去看過他們幾次,屋子裏毫無動靜,上歌一個人也不嫌無聊,獨自一人堅定地站在院子裏,凝視著屋內。就算什麼也看不見,有時候她卻會笑出來。
大概是想到離止有了生存的希望,心裏開心。
花自香笑她傻,可一轉頭,眼淚就幾乎奪眶而出。
她還記得那一天,離止剛剛出事的時候,上歌整個人都跟丟了魂魄一樣,六神無主。她跟上歌說話,上歌也毫無反應,著實令人好一番擔憂。
如今這樣,也挺好。
花自香每每去看了上歌,一回身立即就要去找玄邑。一天看不到他,她就悶得慌。最近她很少找玄邑的麻煩,大概是看過了上歌愛恨情仇一場,她如今也想得很開,跟玄邑的關係一日千裏,不再是一見到他,就算心裏歡喜也要裝得苦大仇深。
她天天追著玄邑說歡喜他,而他也從一開始的臉紅心跳渾身炸毛,到現在坦然地告訴她,他也歡喜她。
兩個人是別人愛情裏的看客,卻看透了自己的情愛,也算是個歡喜的結果。
到三十天的時候,他們已經手牽手一起來看上歌和離止了。
隻有短短六天,大家都充滿了期盼。
第三十五天的時候,上歌的父母元安來了紫瀾宮。他已經出去了很久,對自家女兒和離止的事情毫無所知。回了一趟大荒,墨主把沒有送出去的信件給了他,他立即心知不妙,匆忙趕往青丘,又得知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去青丘了,立即想到了紫瀾宮。
在紫瀾宮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並沒有怪罪上歌,隻是約了淵極去淵極的寢宮裏,進行了一次深談。
上歌還在守著離止,他們也不怕她過來偷聽,連結界都沒有設,就說開了。
“找到了天覃花了?”淵極見元安滿臉倦怠,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元安的脾氣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找到天覃花,他不可能這麼快返回天界。
果然,元安點了點頭:“找到了,如今已經移栽了一些到大荒,她娘照看著。我也拿了幾株,隨身帶上了天界,我怕離止那混小子用得著。”
淵極笑道:“你倒也不用擔憂他,我瞧著那小子福大命大,跟他爹一個德行,死不了。”
“縱然死不了,隻怕一身修為,全沒了。”元安搖頭歎息:“都是我養的那孽障,教我好生操夠了心,還沒得落個好,專門連累旁人。”
淵極就不樂意了:“你這話不對。我瞧著上歌很好,他們三個的事情,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可真一點都管不著。上歌這孩子心善,脾氣也好,又會為人著想,就算言行無狀了些,也是真性情,你別太挑剔了。”
“就她那命格,經得起我挑剔嗎?”元安歎息:“你別總包庇她了。”
聽元安提到命格,淵極倒難得正經起來:“說到命格,我倒想告訴你一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