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歌聽著他話音裏森森的殺意,不由挺直了腰板。
對方來者不善,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怯弱,因為自己不如人,就失了大荒的氣魄。
她站得筆直,瞧著對方也冷冷說:“燭元,我瞧著你比兩百年前,倒是精神了一些。怎麼,傷已經養好了嗎?”
她慣常會戳別人的軟肋,這一句話,立即踩了燭元的痛腳。
他冷笑一聲:“我倒沒怎麼傷,不過聽說公主你,倒是傷了幾百年還沒有好。”
上歌有些意外。
她本來以為,這一句刺痛了燭元,依照他喜怒無常的火爆脾氣,立即就要發作。隻需要他一攻擊,她就有法子將他的攻擊轉化成力量,衝開結界逃了出去。可惜,他似乎早已經料到她會跑路,居然能夠耐住了性子,並不立即動手。
上歌微微眯了眯眼睛,不是燭元不動手,而是他早已經料定自己孤立無援,殺自己如探囊取物。
他勢在必得,如今按兵不動,反而是……別有計劃!
難道……燭元是想捉住了自己,逼迫大荒就範嗎?如果是這樣,那她就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她心中暗暗提防,眼睛已經在尋找去路。似乎……要離開桂花樓,唯一的出路,就是燭元剛剛進來的窗口。
她不動聲色地說:“些許小傷,也勞煩你記掛,看來上一回,我的確是傷你很深。”
燭元一步步走過來,卻不上當地接她的話頭,臉色難看極了。
他還未走到上歌跟前,已經伸出手來,要去捉她的肩膀。上歌往前一縮,一個閃身,勉強離開了他的掌風範圍。實力太過懸殊,她倉促後退,身體不知道撞在哪裏,痛得不能自已,用手捂著腰,臉色已經蒼白。
燭元緩緩收手,一個屋子自上歌的身後飛出,是一柄尖銳的三棘叉,叉口上沾染了血跡。
上歌眼中一凝,已經明白過來。剛剛他這麼放心地抓自己,原來是算準了她的躲閃方位,早就將兵器檔在了她的身後。
腰窩子劇痛,那三棘叉叉進肉裏並不是很深,還是因為她修為不夠,沒有閃避到他意料的方位。
也幸好如此,她勉強撿回了一條命。
上歌不敢多做停留,身體已經離窗戶很近,她瞧了一眼,夜色很重,沒人注視到這邊。她一個閃身,立即從窗口躍出。
“想走?”燭元冷笑:“哪裏那麼容易!”
上歌已經縱身而出,他口中念念有詞,隻見暗黑色的華光閃爍,她的身體在半空被一道光華擊中,慘叫了一聲,落下地來。
燭元慢悠悠地走到窗戶邊,探頭去看。
外麵街道空空,上歌人卻已經不見了。
“搞什麼?”他一愣,連忙追了出去。他堅信她落地來,帶著傷一定走不遠,隻要追得及時,很快就能夠找到人。
桂花樓上的烏雲散去,躲在烏雲中的人若隱若現。滿身的殺氣,讓夜空越發的滲人。他在烏雲籠罩下遠去,桂花樓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外麵的人聲鼎沸,好多人的笑罵聲傳入街道,隻是上歌的房間裏,更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