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早上通知區正光,說下午就能完工,讓他過來驗收。
中午的時候接到周振山的電話,電話裏周振山問:“景行,區正光給使絆子了?”
他有點納悶,否認道:“沒有啊,區老板一直挺客氣都得。”
“那他怎麼找了一大群人去砸你場子?”
“這話怎麼說?”
“你不知道?”周振山在電話裏氣呼呼的說道:“姓區的找了一大票什麼收藏家、鑒寶師、文藝工作者正聚餐呢,說是小青山有一尊極品神像要出世了,讓他們做個見證,甚至還請了半島報的記者,飯桌上一群人把你的誇上了天,說你是什麼百年不出的雕刻天才之類,這不是明擺著把你架在火上烤嗎?我可聽說了,其中就有木雕協會的人。”
“還有這回事兒?”徐景行傻眼了,自己不就是雕了一尊神像嗎?怎麼就鬧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可自己跟區正光無怨無仇,這幾天相處的也還不錯,他沒有道理給自己下絆子啊。
這麼想著試探著問:“會不會是他想給他的景區打廣告?”
“打個屁的廣告,這些人就是衝著你去的,擱在過去,這一招叫做‘架天梯’,先把你捧的高高的,到了最高點後猛然撒手,把你狠狠的摔地上,捧得越高,摔的越疼,陰狠的緊,”周振山非常憤怒,電話裏一個勁兒的爆粗口。
徐景行眉頭緊鎖,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區正光為什麼要這麼做,想來想去,隻能想到“炒作小青山景區”這一個理由,炒作就炒作吧,新開的景區不炒作哪裏來的生意?可憑什麼把他徐景行也扯進去?
想到這裏,他心裏的膩歪勁兒就別提了,要不是還沒拿到工錢,真想轉身就走。
可膩歪歸膩歪,工錢得拿到手,這活兒也得幹完,事情還沒發生之前在這裏胡亂臆測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他真的甩手不幹了,還真有可能中招;如果他把活兒幹的漂漂亮亮的,那些人就是想找茬都找不到,即使胡攪蠻纏他也不怕,反正他問心無愧。
因此他沒有像周振山那樣憤怒,反而翻過來安慰周振山,掛上電話以後繼續幹活兒,這已經是收尾階段,該做的都做了,所謂的收尾不過是查漏補缺而已。
確定沒有任何紕漏以後,他用紅色綢布將雕像蓋住,然後坐在大殿裏跟工人們閑聊等區正光和那一群居心叵測的家夥們到來做所謂的“見證”。
兩點多,區正光帶著十多個人進入大殿,看到徐景行後苦笑著搖搖頭,“小徐,這些朋友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要過來捧個場,沒來得及通知你,實在不好意思。”
看著區正光那真誠的表情,徐景行一時間也分辨不出這話的真假,隻能笑道:“沒關係。”
區正光點點頭,急忙給徐景行介紹身後這一群人。
別說,這些人還真有些來曆,除了兩個半島報的記者外,剩下的都有一大堆頭銜,不是什麼收藏家就是什麼協會的成員,還有一位是國家工藝美術協會的成員,這老頭兒七十多歲的樣子,耷拉著臉,帶著一副碩大的黑框眼鏡,看上去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