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年輕攤主的報價,徐景行苦笑著搖搖頭,戀戀不舍的把這把“冰心道人”製作的紫砂壺放下。
他不知道冰心道人是誰,但知道這個人的製壺水平肯定不低,隻是這個報價超出了他的預想。不是他買不起,而是沒必要,或者說他暫時玩不起這麼奢侈的東西。
他現在的存款是不少,有兩百萬之多,可其中一半左右要拿去開店,另外還得給妹妹留一部分當做治療費生活費什麼的,算下來他手裏可自由支配的現金也就五十萬左右。
一個身家五十萬左右的人花六萬塊錢買一把隻能拿來把玩的紫砂壺,怎麼想都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如果他的存款再多個零的話,倒是可以小小的奢侈一把,現在,隻能忍痛割愛。
而且他也不是沒有收獲,他已經將紫砂壺裏的靈氣吸走了,雖然量不多,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有一點算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呢。
看到他把壺放下,年輕攤主鬆了一口氣,也有些失望,笑道:“老弟,要不,再看看其他的?”
徐景行點點頭,繼續看其他壺,隻是連續拿起幾把,卻都是贗品。
其實對紫砂壺來說,說贗品有點不太準確,因為紫砂壺這東西是實用器,隻有好壞和老舊之分,沒有真假之分,他剛才看的這幾把紫砂壺就都是真正的紫砂壺,隻是不是古董而已。
他不知道,行家在玩紫砂壺的時候,絕對不會說什麼真假,隻會說新舊,或者新老。他要是說出“真假”兩個字,就會暴露他是個棒槌的事實。
好在他深得老楊同誌“多看多聽多上手少說話”的準則,自己拿不準的東西寧可不說也不亂說,所以倒也沒出醜。而且因為他一蹲下就找到了攤位上最值錢的一把紫砂壺,所以讓餘澤誠和年輕攤主更加肯定他是一個行家,而且是眼力很高明的行家。
這一點,他通過餘澤誠和年輕攤主的表情也覺察到了,隻是發現這點以後,不但沒高興,反而有點沮喪。
為什麼呢,因為在古玩行裏混,尤其是在地攤上混,你要是被人當做行家了,那你基本上就別想著撿漏了,行家看上的東西能是破爛貨嗎?攤主們在麵對行家的時候,一般報價都會非常狠。
當然,如果在正兒八經的店鋪裏買東西,行家卻會占一些便宜,因為古玩店在麵對行家的時候不敢獅子大開口,一般會很直接報行價,隻有麵對菜鳥的時候才會往狠裏宰。
所以被餘澤誠和年輕攤主當成行家,他不喜反憂,而且連續看了幾把紫砂壺都是贗品,所以顯得興致缺缺,暗暗琢磨要不要離開,畢竟還要趕路呢,如果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他們就得趕夜路。
他還沒有過在高速上趕夜路的經驗,所以如果可以避免,他更想在天黑之前回到島城。
隻是餘澤誠邀請他來逛街,這才蹲下不到兩分鍾就起身離開,不但顯得他沒禮貌,還會讓餘澤誠臉上掛不住。
正猶豫的時候,那年輕攤主指了指麵前一隻筆筒道:“老弟,要不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