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彥,你他媽真是有夠賤的!”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你簡直丟盡了全家人的臉,早知道你當初做了這樣的事情,那我當時就應該死了……”
此起彼伏的聲音,像是一圈又一圈鋒利的刀刃,一遍遍的淩遲在男人的腦海裏。
房間裏,一室幽暗,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正好給房間的牆壁上掛了一把銀色的利劍,男人閉著眼深深的陷入了夢魘之中,好看的眉頭此刻緊緊皺著,吳彥不時的晃著腦袋,頭發也被汗濕著緊緊的貼在臉上。
“不……不是我,對不起……”男人痛苦的夢囈著,深陷夢境難以自拔,此時也不知是誰事先知道還是怎麼的,正好打起了吳彥的電話。
鈴……
大半夜刺耳的手機鈴聲,此刻無疑是最好的救星,男人果然很快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看了看周遭,發現剛剛不過一場夢境。
男人首先打開床頭的壁燈,一手拿起床頭的紙巾擦著自己的臉上的汗水,借著燈光這才找到那個被拋棄在角落裏的手機。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陌生電話號碼,大半夜的,不是詐騙就是真有什麼急事吧,當然也可能是沒什麼營養的惡作劇,但無論哪一種,對方這也算是機緣巧合的幫了自己,出於禮貌這個電話自然是要接的。
“喂,你好……”禮貌周到的聲音才剛到一半,對方便公式化的打斷了他。
“你好,是吳彥先生吧!”
“我是,你……”
“我是月色酒吧的前台,吳晴晴女士在這裏惹了一些事情,請你帶100萬來取人吧!”對方的聲音刻板冰冷,帶著慣有的教條主義,像是冰冷的機器般沒有任何的溫度。
“你開什麼玩笑!”就算吳晴晴最近和辰東來不合吧,可也不至於去酒吧惹事啊,還是三更半夜的,怎麼可能。
對方似乎也料到了吳彥的反應,照片很快便發到了吳彥的手機上,照片裏拿著酒瓶子打人,砸東西的不是吳晴晴又是誰?
吳彥下意識的皺眉:“怎麼回事,她做了什麼?”
“她打了我們老板的女兒,砸了我們的酒吧,你想你也知道的,這事咱們還是不報警私了的好!”
“我知道!”來不及想太多,吳彥忙答應著。
夜色酒吧,在這個城市裏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並不是因為它是多麼的富麗堂皇,也更不是因為它經營元素多麼的多元化,說這地方首屈一指,隻因為這地方夠雜,夠亂,真正的三教九流從不或缺。
吳晴晴你這個白癡,去哪裏鬧不好,偏偏攤上了這麼個地方。
“她闖的事情交給我負責,你們別動她!”
應下所有責任,吳彥整個人利劍一般的從床上彈起來,他甚至來不及去詳盡的思考,為什麼吳晴晴闖禍對方是打電話給自己,而不是辰東來。
更來不及去思考這一切背後可能存在的多種因素,也許是關心則亂,也許是因為男人剛剛夢魘神思倦怠,但這一切的巧合,都注定很多事情在潛移默化中添加了一味致命的催化劑。
四十五萬,四十六萬五……
看著麵前一些七零八碎的存折數字,再看了看手中股票的市值,吳彥真有一種恨不得馬上給辰東來打電話的衝動。
但想著酒吧那樣複雜的地方,要是被辰東來知道了,這無疑是給他們的婚姻火上焦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