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顫抖,一分的哆嗦,更多的則是強加的平靜,即使男人最真實的心裏寫照,也是最最完美的武裝。
因為綁架他的是馬爾,是知道他經曆過一些非常事件的馬爾,所以麵對這樣的事情,他會害怕,可絕不會畏畏縮縮。
但他畢竟隻是個平凡人,所以這樣的表現,絕對是大家都會相信的反應。
而且吳彥也不會真正的去反對,眼下的情況,人為刀俎他為魚肉,還能如何?
就算是反抗,那也不能是明麵上的啊,不如安安靜靜的以待時機。
可他不說話,別人卻會說話,他不反應,隻有人代他做出反應。
“你……你們快放了我,否則……”
“否則,否則怎麼樣啊?”一個大漢笑了笑,“還是等你能出去再說吧!”
話音剛落,外間突然有人進來說了句什麼,房間裏的眾人神色一凜,便統統出了門去,並將那唯一通往外間的大鐵門牢牢地從外麵上上了鎖。
室內,又是一陣靜的幾乎恐怖的沉默。
那學生模樣的男生哀怨地歎了聲氣,兀自掙紮了好半晌,這才不得不放棄著看向一旁的吳彥。
“那個,咱倆這算不算是患難之交啊?”
吳彥輕笑著:“是不是患難之交我不知道,不過咱倆的確是正在共同患難著。”
“那倒是,不過我真心不喜歡這樣的情況下和人相交,這實在是太驚悚了。”男生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努力的鎮定自己的情緒般。
“你好,我是莫宇,莫言的莫,宇航員的宇。”
“你好,我是吳彥。”男人笑了笑。
即使是光線暗淡的地下室,即使是狼狽的模樣,男人的笑容依舊也還是充滿了陽光的味道,像是一把永遠不熄滅的火把般。
莫宇愣了好半會兒,這才訕訕地開口:“你怎麼會,被他們……”
不等吳彥回答,他又歎息了聲,自顧自地先說其自己的事情來。
“哎,我也真是倒黴 ,我本來隻是個剛畢業的學生,最近正打算找工作呢,卻沒想到遇見了那幫人鬼鬼祟祟的……”
“所以,你是被我連累的?”吳彥下意識地看著這個男生。
“倒也不是被你連累的,還是我自己好奇惹的事兒,如果我不是我好奇他們抗的麻袋裏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會……哎,要是這次出去,我一定學會不管閑事了。”男生說著,恨鐵不成鋼的低著頭。
一副模樣,仿佛霜打過的茄子般,奄奄一息的。
“……”吳彥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是真心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呢,還是告訴他這個社會應該如何如何呢?
作為過來人,也許他有著一定的話語權,可是他卻沒有義務和權利將自己的想法灌輸給別人,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下,他確實也沒有那個心境去安慰別人。
他自己還需要安慰呢。
他從不是什麼心智堅強的人,更從來做不到壓力麵前不改於色,他終究會害怕的,即使經曆了這麼多事,即使曾經發生過更加令他恐懼的事情,可害怕麵前,終究是沒有強弱的。
即使他知道做出這一切的人是誰,可他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因為那個叫做馬爾的人,雖然頂著一副刑警的外殼,可從來都沒給過男人半分良好的感覺。
這個世界有一種人,不管他做什麼你都不會對他有好的感覺,而馬爾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冰寒徹骨。
那個人的危險,絕不是用肉眼可以辨別的,一直以來,吳彥都敏銳的感覺著,馬爾對自己有著不小的敵意,那是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一般的恨意,隻是不知道礙於什麼,一直遲遲沒有動手罷了。
“哎,要不咱們想辦法逃出去吧!”男生的提議,將吳彥緩緩地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好啊,可是,怎麼逃?”男人提出當前最大的疑問。
此刻他們倆人被牢牢的捆在光麵的柱子上,周遭空無一物,大門還緊閉著,牆壁上如同縫隙一般的窗戶更是連一個人的側身都過不去,怎麼割斷繩子,怎麼打開門,逃跑,談何容易。
不過說是這麼說,男人其實目光一顆都沒有離開過周遭的地界,不過他確實沒有找到半分可以割斷繩子的利器。
“啊,對了!”而就在男人遍尋不獲的時候,莫宇輕呼一聲,整個人的眼睛都閃閃發光了起來。
“我的兜裏有今天新買的打火機,他們剛剛沒搜我身,那啥,你幫我看著點兒人,我這就找找。”
男人眼睛也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