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控製著白岩的力道依舊不鬆不緊,沒有絲毫的變化,理性而精準的掌握著並不會讓人受傷的力度,男人的行為就和他的人一樣。
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強勢,卻又偏偏保持著一副我很善良、很優雅的模樣。
而白岩恰恰最討厭的便就是他這副雷達不變的表情,明明是個為非作歹的禽獸,卻偏偏要裝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是的,他就是看不慣這些個衣冠禽獸。
尤其還是這個曾經把他……
“弱肉強食的世界,你我都懂,所以何必再矯情?”溫柔的輕哼一聲,男人忽地朝著白岩的後頸咬了下去。
堅硬的牙齒碾磨著溫韌的皮膚,不算重的力道,卻仿佛夾雜著一陣陣的電流一般,白岩整個人一僵,一瞬間仿佛被點燃了一般。
渾身的氣焰都不受控製的冒了出來。
“你他媽的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那麼老子再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遍,老子喜歡的是女人,就算老子喜歡男人,也絕對看不上你這種倒貼的……”
男人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連眼睛也都沒有眨一下,隻任憑白岩徒勞的叫囂著,另一隻手遊刃有餘的在男人身上點著星星之火。
……
叫罵一番、抵抗一番不見任何成效,在人動手幾乎要將自己扒光的時候,白岩終於忍不住的吼了出來。
“我靠,你大爺的,你他媽的能不能換個地方?”
白岩一瞬間理智幾乎全失,這地方是哪裏啊,是易老大的巢穴啊,他們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別的地方啊,是客廳,是客廳啊……
他沒有在大庭廣眾表現的癖好,也不打算經曆被人一不小心撞見破事兒的刺激。
雖然這個屋子裏的人,也都知道他們倆之間的事情吧……
看著對方通紅的臉色,知道那是羞憤夾雜著不甘所導致的氣悶,可在白岩出聲之後,男人的動作還是不由得微微一滯。
雖然是情勢所逼,可聽著對方默認了兩人之間的事情,他的心裏還是不由得一陣暢快。
於是,當下就將男人翻了個身,死死地扣抱在懷裏道:“好,咱們這就換個地兒!”
……
白岩和男人離開之後,客廳尚未沉默一會兒,就有看起來如同機械一般的清潔人員湧進了客廳。
細致而徹底的打掃,幾乎沒發出半絲表明他們存在的動靜,不一會兒,那群人就迅速的消失了。
臥室裏,易暘沉默的坐在書桌前,手中一份厚厚的文件,整個下午才翻了五分之一不到。
拜這牆壁極好的隔音所賜,他的耳朵聽不見半絲房間裏多餘的動靜,可有時候耳朵的存在並不如心來得準確而透徹。
感受著空氣中詭異的頻率,他的心終究還是亂了。
暮色西沉,晚上的時候,樓下的星級酒店準時送上來一早就安排好的晚餐,便恭恭敬敬地離開了。
這房子已成為別人的私產,他們雖然提供著酒店的vip服務,但是留下實在不合適,畢竟對方有什麼需要再通知他們也是不晚的。
洗完澡,拖著有些虛晃的身體,吳彥被邁爾特拉著走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易暘沉默地坐在長桌首位,天花板上水晶燈耀眼的光芒靜靜地灑在他的身上,映得那張風采綽約的臉越加的傑出優異起來。
“久等了?”
邁爾特走進之後朝著主位上的易暘微微一笑,紳士十足地拉開了易暘右手旁座位的凳子,將男人按在凳子上坐下後,這才轉身越過易暘到他的左邊坐下,也就是吳彥對麵的位子。
易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算久,剛好而已。”
說著,親自打開麵前的紅酒,站起身朝著吳彥麵前的酒杯裏緩緩注入那猩紅的液體。
吳彥怔怔的看著他,這樣的易暘雖然並不陌生,卻也實在算不上太熟悉,如果不是他的一言一行依舊如初,他還真忍不住要懷疑易暘是不是真有個孿生兄弟。
“他剛發過燒,這酒還是下回喝好了!”話音未落,蒼白的手在麵前眨眼一晃,那杯紅酒已然是被他搶了過去。
易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拿起自己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細細地抿著,就仿佛是在品嚐著什麼瓊漿玉液一般。
那猩紅的色澤搭配著透明的高腳杯,在燈光的映襯下,竟恍如上好的紅瑪瑙一般,光華流轉、璀璨驚人。
“那個,吃飯吧!”感受著三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吳彥僵著舌頭,幹幹的說了句,便抄起手中的刀叉,對著麵前的食物進行宰割起來。
邁爾特不置可否地笑笑,優雅的朝著兩人舉杯示意,便自顧自品嚐著手中的佳釀。
嘴角銜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蒼白的臉色搭配那誘人的猩紅,帶著一種罌粟般的致命危險,似乎隻要看上這麼一眼,就會不知不覺的上癮,再移不開眼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