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家有準賢妻就端著優雅可人的步子,賢惠的端上了一壺現煮曼特寧,同時,麵帶微笑。
又過了不長時間,淋著青醬的意大利麵也呈到了大伯子麵前。
她坐在一邊,明明很困很困,明明很想睡很想睡,結果,還是就這樣無所事事的陪著這哥倆坐了一夜,整整一夜。
“其實,說真的,不騙你,我真的不介意你和你哥打起來,大晚上的大不了我就當是看夜場電影了,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倆不是說已經恨對方恨到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麼?那怎麼就還能麵對麵的喝著咖啡笑談風聲了一晚上?談也就算了,怎麼就非得在我睡覺的地方談?@¥!@¥……%&……”
嘰裏呱啦說了一通,最後她放棄了,東方的魚肚白下映襯下,周傲的臉上,除了淡定,就是淡然,冰涼的曼特寧最後往嘴裏送了一口,他毫無睡意的站起身來,平和的拉過麵前炸毛美少女的一隻手,笑道:“親愛的,不想打擾你睡覺的,可是我怎麼知道剛一進門,見到的就是那樣一種熟悉又陌生的體位呢?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要爭當模範夫妻,那麼當然是既來之則安之,總不好逐客吧?”
“哼,哼哼……”她冷笑兩聲,把自己的爪子從他手裏扥出來,環抱胸前,斜著眼睛看他,道:“你這個哈佛醫學院MD、沃頓商學院……什麼什麼的,難道就真的沒聽出來我有逐客的意思麼?”
“沒有啊。”他搖頭,眉眼清澈無辜,像個被冤枉了的孩子。
而且還從來都是幼兒園裏最討喜的聽話孩子。
這就是冉師奕除了年紀太小之外不敢帶他回去見父母的另一個重要原因--誰家丈母娘要是有這麼一個會裝無辜純情的女婿,誰還有那麼大的閑心去疼自家女兒呢?尤其是她那個和她同樣熱愛耽美的老媽,見到自己女婿長成這副樣子,還不會用盡畢生全力去yy嗎?
對,沒有錯,冉師奕的私生活不檢點能達到今天這種造詣,和她這輩子對耽美的一切熱愛,都是拜她萬裏之遙外的老媽所賜,她那位讓她爸頭疼了一輩子的老媽,那位下不得廚房幹不了賬房的革命戰友,在這方麵,絕對是個天才。並且,還是朵奇葩。
“好吧,”總之她是發現了,到最後率先挺不住的,永遠都是自己,隨著自己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她喘著近乎最後一口氣,問:“那告訴告訴我,你們倆聊了這一晚上,從侏羅紀公園聊到加勒比海盜,從反壟斷法案聊到五步非體外循環冠動脈搭橋術,重點是什麼?你們的重點、重點到底是啥?”
這一晚上,她就真的弄不明白,為什麼寧願聊這些學術性問題聊到天亮,他們也不願意鬆口說一句洗洗睡吧,她甚至懷疑,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表現自己很有涵養?是不是就是為了證明,既是對著一個全天下我最恨的人,我也能露出小蜜蜂看到大黃花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