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奕眉一蹙,心裏咯噔一下。
Sophia微微一笑,並不急著說話,側身一讓將她讓進房間裏。
這是一間很精致的房間,師奕走進去便有一陣震撼襲來,要是不知道的話他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中世紀的法國宮廷。
“Sylvia並不在這裏。”Sophia在她背後開口,語音輕鬆卻叫人不舒服,“是我假傳聖旨請你來的。”
“中文學得不錯。”師奕回身,淡笑稱讚,“不過我不覺得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Sophia在一隻古董扶手椅上坐下來,動作自如安然,雙手一攤道:“Well,首先,中文是我的第一母語,說得不好才叫人笑話。”
師奕很吃驚,不過與此同時,她也可以確定,Sophia應該是中美混血。
“第二,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尤其是對弱者,”Sophia始終含笑看著她,就像是對待最客氣的朋友般有禮貌,但她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所以我今天是特地過來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在婚禮上丟人丟的太難看,你最好識趣點兒,主動離開他。”
師奕幾乎驚訝的笑出聲來。
“You/know/what,”師奕在距離她十米開外的窗邊扶手椅上坐下來,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道:“這二十年來我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有些女人真是有沒來由的自信心,他甚至都不願意見你一麵,你就敢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在我麵前跟我說這種大話?”
她的話顯然沒有打擊到Sophia,反而是讓她揚眉一笑,道:“就是因為他不願意見我,所以也就證明他沒有放下我。”
師奕哼笑一聲,從鼻腔裏吐出四個字:“一廂情願。”
Sophia性感的雙唇一扭,帶出一片混血兒得天獨厚的性感特質,眼眸越發深邃,聲音柔媚卻堅定的問道:“你敢讓他見我嗎?你敢讓我參加你們的婚禮嗎?”
她幾乎是用輕柔的語調一字一句問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撞擊著師奕的心。
師奕聳了聳肩,即便心裏發虛,但她還是能強撐門麵,佯作淡淡道:“激將法對我來說不管用。”
Sophia輕蔑一笑,幽幽道:“我用不著激你,至少有一條你說的對,我有大把大把的信心,你有什麼?”
師奕雙腿一疊,不急著回答她,反問道:“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憑什麼有什麼這樣的信心?”
Sophia這一次看了她很久,沉默了很久,但眼睛裏卻有越發堅定的情緒泛濫開來。
許久之後,她微一偏頭,風情悠然,“我跟他有八年。你跟他有幾天?”
我跟他有八年。你跟他有幾天?
這句話在師奕耳邊晃過一遍又一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瞬間成了她心裏的一重百上加斤。
師奕的手不自覺的開始發抖,就像脫水一樣的痙·攣,這時候她開始慶幸與Sophia坐得遠了。
現在,她能做的或許就隻有強撐門麵,於是她佯作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喜新厭舊嗎?至少相比於你,我是新。”
Sophia眼裏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情緒,至少這時候,師奕沒有察覺到,她隻見到這個混血美女自然的進化到一重更輕鬆的境界,評價起自己的第一母語,“中國話就是這樣,總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不記得還有一句話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嗎?”
是呀,中國話,總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
師奕很少被什麼人別到這種程度,尤其是女人,但現在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半晌,Sophia輕笑了一陣,起身拿過手袋,走到她跟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行了小妹妹,不逗你了,我們倆說什麼也比不上他一句話份量足,See/you/in/the/wedding.If/there/is/a/wedding.”
說完,她推開門,走出去,亦如從未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