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你一直知道?你一直知道,還一直瞞著周傲?”
周倨很坦然的點了點頭。
她又問:“你一直知道,從他們倆在一起開始就知道?”
周倨還是點頭。
“周傲一直不知道,直到現在?”
在周倨第三次點了頭之後,師奕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都陌生了。
自己捋了半天,她疑惑的看向他,真心的問:“你到底是好人壞人?”
周倨眉一蹙,沒太明白,“What?”
師奕調整了一下坐姿,仔細跟給他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問題,“我是說對於周傲來說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對於他的人生來說,你到底在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曾經,她以為他們是是水與火的關係,後來,他又覺得就是兩個鬧脾氣的孩子而已,而現在,她卻發自內心的開始不明白,周倨對周傲,到底是當親人還是當仇人。
周倨總有極強的理解能力,輕笑了一聲,攤了攤手說道:“我能說什麼?反正我沒在任何大事上陰過他。”
這似乎能讓師奕稍稍安心,但是卻不能解釋她的那些疑惑,“你怎麼能明明知道這些卻不告訴他?我……我真不太明白,你一直知道,你竟然一直知道,他們倆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你都知道,但你卻沒告訴周傲?這是……crap,這算是哪門子哥哥啊?”
對於她的質疑他倒是表現的很大度,反倒是她重複不斷地表達同一個的觀點才讓他心煩,“你複讀機啊?”
師奕脖子一歪,投給他一個凝重的目光。
周倨挑了挑眉,他還是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什麼的,“主要是因為知道的不止我一個人,而對某些人來說,周傲不應該知道Sophia的出身。”
“那些人裏……還有Sylvia?”這個時候,她似乎突然聰明起來了。
周倨點了下頭,“And·your·father-in-law.”
“Still,I·don’t·understand.”
周倨接著道:“過去發生過很多事情,造成了那姐弟倆同家族決裂終身不會回頭的結果,Vernon夫婦一直以為這兩個孩子生活的順利,從不知道Adolf生病的事情。”
Adolf的病重到什麼地步,師奕倒是很清楚。
給了她兩秒鍾反應時間,他繼續說道:“二叔已經有很多年都生活在洛杉磯了……”
聽到洛杉磯,她靈機一動,打斷他的話,“所以跟Vernon家族很有交情?還是關係很差?”
周倨垂眸頷首,“關係很好,可以說是摯友。所以,二叔很介意小傲會不會知道Sophia姐弟的出身。”
她漸漸開竅,邊想邊道:“……最開始是因為他跟Sophia未必會有結果,所以不到最後關頭無需把這件事情捅出來,後來他們分手,Adolf生病,既然已經沒有治愈的方法,那就瞞著Vernon夫婦,不讓他們知道、也免得傷心?”
周倨認同了他的答案。
這種做法是對是錯呢?師奕想著,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可能為了好友自己也會這麼做,可是以客觀的角度來對待,這種做法卻真的談不上正確。
“周傲這次去洛杉磯是什麼意思?”想起這個,她的疑惑似乎還沒完。
周倨哼笑一聲,“還用問麼?他叫Florine也回去了,你說會是什麼意思?”
她才漸漸展開的眼眉又一下子蹙在一起,略顯激動的說道:“他幹嘛要管這件事?他跟Sophia不是已經沒關係了嗎?幹嘛還去攙和人家的家務事?這不是要把事情越弄越大嗎?”
周倨拿過長幾上的威士忌顧自倒了一杯,想了一想問道:“你老公的思想……不圓滑,這點你明白吧?”
說著,他喝了口酒,拿起一隻空酒杯向師奕示意,師奕擺擺手,她現在是絕對不會碰這些東西的。
“你可以直接說棱角分明,釘是釘鉚是鉚,我喜歡這點。”這時候,她好像被這件大事弄得暫時忘了對周傲的憤怒,說著還有些小得意,睨了周倨一眼,半開玩笑道:“從這就能看出來律師都討人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