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這番話說的頤指氣使,顯然在村裏跋扈慣了。
他這樣子倒是很好解釋了為什麼會跟劉家走到一起,原本就是一路人。
隻是現在劉家得到了報應,這條仗勢欺人的看門狗卻還在吠。
“還不走?信不信我大喇叭一喊,一村子的人來揍你!”村支書嚇唬王庸道。
王庸抱著胳膊,嘖嘖有聲:“你很有自信呐,那就試試。我正愁不知道怎麼把村裏人都找來呢。”
“你……好,你別後悔!”村支書被王庸氣到了。
打開桌子上的大喇叭開關,就喊了起來:“所有人,所有人,放下手裏的活兒,馬上到村委會來!再說一遍,所有人馬上到村委會來!尤其是青壯勞力!有人在村委會搗亂!”
連續廣播了好幾遍,村支書才一臉得意的看著王庸,那表情明顯在說,你等著瞧吧。
王庸也不怵,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了。
倒是跟王庸來的夏爺爺,一臉的擔憂:“我說胖三,王家孫子不是故意找事。都是鄉裏鄉親的,何必要鬧僵呢?再說你這事做的也確實不地道,我們都是拿了五萬,你就給人一萬。克扣也不能扣這麼狠啊。”
村支書一聽,眉毛一挑說:“老夏頭,你胡說些什麼呢?誰拿了五萬?你都是半截身子埋進土裏的人了,怎麼嘴上還沒個把門的?趕緊給我滾,信不信連你也揍著?”
嚇得夏爺爺連退幾步,對王庸道:“王家孫子,要不這事就算了吧。你要是缺錢我給你點。咱們還是回去吧。”
鄉裏人都膽小怕事,尤其齊魯之地的官本位思想異常嚴重,普通百姓對於當官的都是寧肯忍氣吞聲,也不願意招惹。
“嗬嗬,夏爺爺你要是怕,就先出去。也別走遠,站在門口就行。等會保準讓你看一出大戲。”王庸道。
夏爺爺疑惑著,退了出去。果然依王庸所說,沒走遠,就站在門口。
“好小子,口氣不小!待會別被嚇得尿褲子就行!”村支書臉上肥肉一抖,惡狠狠道。
哪裏像是人民公仆?分明就是一個人民屠夫。
不一會,就聽外麵喧嚷聲音響起,腳步聲、說話聲彙成一片,朝著村委會辦公室擠壓而來。
卻是村裏人都來了。
村支書得意的站起身,說:“有種跟我出去?”
王庸一笑,緊隨其後走出辦公室。
卻見村委會院子裏站著百十口子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王庸跟村支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是夏爺爺在旁邊解釋著,說那年輕人是王鴻瑾的孫子,是個好孩子之類的。
一提到王鴻瑾,村裏人都表現出敬重神色。這是源於骨子裏對於文化人的尊崇。在這片延續了千年的古老土地上,文化兩個字深入骨髓,讓他們發自內心的覺得高大上。雖然他們本身並沒有多少文化。
“支書,你跟一個孩子鬧什麼!還以為別的村來找事了呢!”有村民埋怨道。
村支書卻是一瞪眼:“孩子?什麼孩子?他就是來找事的!你要是能打就給我打,打壞了算我的。不能打就滾蛋,今年你家的補貼別想要了!”
這話一出,登時讓一幹村民臉色大變。村裏人就指著各項補貼生活呢,這下不給了,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沒人敢再替王庸出頭,反而有幾個壯年勞力躍躍欲試,想給村支書出氣。
王庸環視一圈,看著那幾個勞力哂笑一聲。
他今天的目的隻是想召集村民來說明白事情,不是來打架的。
“諸位,我是王鴻瑾的孫子,我叫王庸。我是為墓地的事情回來的,我也知道大家根本就不想遷墳。誰願意讓自家長輩在地下不得安寧啊?我不願意,你們也不願意!我要告訴大家的是,現在這件事情得到了解決!劉家已經同意放棄這塊墳地,而之前給大家的補償款,就當做是村裏福利送給大家了!”
聽到王庸的話,村民們瞬間炸了鍋。
“他說的是真的嗎?不用遷墳了?”
“劉家可能把墳地讓出來嗎?還白送我們錢,我怎麼不信呢?”
村民卻是沒幾個肯相信的。
劉家餘威在這裏根深蒂固,不是王庸空口白牙就能消除的。
村支書更是滿臉憤怒,指著王庸罵道:“你胡說什麼?你想煽動村裏人造反嗎?”
王庸斜睨村支書一眼,道:“如果不信,你可以給劉老二打個電話問問。”
村支書猶豫一下,隨即道:“打就打!別怪我不講情意,這事要是讓劉老二知道,你少說得斷胳膊斷腿!這可是你自找的!”
“就怕他沒那個膽量。”
村支書更氣,當即摸出手機給劉老二打起了電話。
“喂?胖三你幹嗎?就他媽你惹的事,害得我二哥進去了!現在還敢打電話來?”接電話的卻是劉老四,一開口就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