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門,隔絕兩個世界。
一麵是悵然若失的王庸,另一麵則是決絕而去的切茜婭。
兩人相識的場麵就像是一幅幅默片電影,同時在王庸跟切茜婭腦海裏回放。
不同的是兩人的反應。
王庸是華夏古代才子佳人、鏡花水月式的傷感,切茜婭卻是紅塵煉心、人間修道般的堅定。
王庸,落了下乘。
隻是,十幾分鍾後,明明已經在雙方情感上落入下乘的王庸,卻作出一件愈加下乘的決定來。
王庸要去墮落天使歐洲總部走一趟!
切茜婭包庇王庸,已經明確的觸及到了整個墮落天使集團的利益。沒有人希望被殺之後,凶手反倒是被自己人包庇,仇恨無法得報。
這是作為利益共同體的基本原則,這一點絕對不容打破。而現在切茜婭卻將其打破了,注定要成為墮落天使的內部公敵。
切茜婭此行,卻是有死無生。
王庸輕輕吹聲口哨,撇撇嘴道:“你說的輕巧,讓記憶定格在最美好的時刻。我反倒覺得最美好的記憶永遠在下一刻。你沒負我,我堂堂一個大男人豈能負你?”
說著,王庸手中心月狐軟劍一揮,隻見一道劍光劃過,半片門板應聲飛起,跌落地麵。
王庸瀟灑的從劈出的通道裏走出。
如果被酒店工作人員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哭的。放著好好的路不走,為什麼一定要裝比?明明隨手一擰,門就會開的!
王庸的興之所至的裝比風格別人當然不會理解。反正又不用王庸賠錢。
一邊走,王庸還邁步高歌。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這是倉央嘉措的詩,跟那首著名的《那一世》一樣,都是用情至深的山盟海誓。
兩個人不相見、不相知、不相愛,就不會有種種佛家業障。曆代僧廟都是如此宣傳的,隻是他們卻不知道,佛也有愛。隻是在愛過後成了佛。
就如倉央嘉措。
一路吟唱著,王庸下了電梯。
等到走出酒店,詩句也正好結束。恰到好處。
而上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下麵大堂的酒店工作人員竟然不為所動,依舊不緊不慢的為客人辦理著入住手續。
隻是王庸跟samle戰鬥過的樓層,已經顯示了客滿,就連上下兩層也沒了空房間。
沒有人對王庸表示出什麼敵意來,就跟王庸隻是一個普通房客一樣。
門口的保安甚至都沒看王庸一眼,就任由王庸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看來還好,局麵還沒完全失去控製。”王庸暗暗道。
他故意走正門,就是想要試探下切茜婭的影響力是否還在。顯然切茜婭依舊有著相當高的權力,她封鎖了所有信息,將事情壓製了下去。
否則的話,此時王庸一露頭就該被大量的墮落天使成員包圍了。
這也從側麵反映出墮落天使集團內部對於切茜婭的態度依舊搖擺不定。從samle逃走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墮落天使內部早就得到了消息。如果已經形成統一口徑,恐怕已經開始針對切茜婭進行部署抓捕了。
第一道關卡就該是這間酒店。
事實上酒店很安全,那證明歐洲總部裏的另外兩個墮落天使還沒想好怎麼站隊。
當然,現在沒想好不代表永遠想不好。切茜婭仍舊處於極度危險之中,甚至不排除對方是想誘引切茜婭回總部再動手。
王庸必須要快點趕去。
摸出手機,王庸給勺子打了一個電話:“喂,勺子,最快速度幫我訂一張前往巴黎的機票,並且幫我查清墮落天使集團總部的具體位置。”
電話另一頭的勺子一愣:“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去接個人而已。”王庸晦澀的說。
“去墮落天使歐洲總部接人?你確定你沒說胡話?王庸,你這是在拿生命冒險!”勺子有些氣憤的道。
而王庸卻沒有跟勺子糾纏,隻是再次重複一遍道:“機票!路線!謝謝!”
勺子無奈,隻能答應。
在電話掛斷的末尾,王庸忽然微微猶豫,低聲說出一句:“幫我照顧袁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