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打的卻是如此算盤。
他讓張道陵拿著心月狐軟劍牽製住魚老,王庸則選擇去擊殺鄭容。
這樣一來兵分兩路,魚老必然會被分心。要麼魚老選擇堵截王庸,被張道陵追砍。要麼是魚老專心對付張道陵,讓王庸殺了鄭容。
這是一出圍魏救趙的陽謀,就看魚老怎麼選擇了。
聽到王庸的話,魚老臉上明顯閃現一抹怒氣。
他幹瘦的胸膛本來隱藏在寬大衣服下,根本就不顯現。
忽然一陣吸氣,衣服之下竟然凸起一個巨大的圓球。好像是長鯨吸水,將一整個江海的水都吸進了肚子裏,鼓脹的衣服都撐起來老高。
噗!
下一秒魚老吸入的氣體就被他一下子噴出來。
隻聽破空之聲殷然,好似一架戰鬥機在耳邊駛過。那種尾焰噴薄的巨大聲響讓近在咫尺的張道陵瞬間昏眩,差一點就身體不平衡跌倒在地。
夜色中一道白霧般的氣流如劍如戟,清晰可見,衝著張道陵麵門就刺了過來。聲勢絲毫不輸心月狐軟劍。
“不好!”張道陵匆忙閃避。
同時揚起軟劍,一式“伏獅當衝”狠狠就劈了下去。
嗤啦!嗤啦!
心月狐軟劍就跟切入了一道冰淩中一樣,下落勢頭明顯受阻。魚老噴出的氣流猶如一根根的鋼針組成的集合體,心月狐軟劍一刺入其中,就受到無數根鋼針的刮刺,聲音刺耳又難聽。
伏獅當衝是武當劍法中極為凶猛的一招,是用來伏虎降獅的,勢大力沉,招式狠辣。再加上心月狐軟劍的威力,按理說沒有劈不開的東西,何況隻是一道氣流。
但是張道陵這一劍,就是隻劈下去四分之三,就劈不動了。好像是陷入了冰結的空氣中,劍身被凍住了。
而趁著這功夫,魚老整個人倒飛出去,好像那道氣流是一股反衝力量,將他彈射了出去。
即便倒退,依然保持著超高的速度。王庸先行一步,都被魚老一下子追上。
魚老倒退的身形驀然一個折轉,好似一架直升機懸停掉頭,然後瞬間爆發出尾焰啟動。
整個過程極為震撼,跟看一部電影大片一樣,充滿了視覺衝擊力。
很難想象魚老那瘦弱的身軀裏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跟一個裝了永動核心的鋼鐵俠一樣。
“我先把你的人頭擰下來!”魚老冷聲說著,手掌一下子彈出。
五指箕張,罩住了王庸的頂門。
他說到做到,並不隻是一個形容詞。說要擰下王庸的腦袋,就當真要擰下王庸的腦袋。而不是用其他手法殺掉王庸。
王庸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也是冷冷道:“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反抗之力?你再強也是人!隻要是人,就必然有法可破!”
說罷,王庸體內驀然爆發出洶湧的嘯音,同時一道道的血氣噴薄在體表,形成一個壯觀的場麵。
王庸竟然不躲不閃,迎著魚老的手掌就撞了上去。
如一架高速奔跑的超重坦克,要跟戰鬥機較個高下。
戰鬥機厲害在於它能飛,當它不飛了,選擇跟地麵的坦克硬撞的時候。雖然也能將坦克撞毀,可是戰鬥機本身也會受到重創,甚至就此報廢也說不定。
王庸催動燃血玫瑰,瞬間爆發力已經變得極為恐怖。
就算魚老是化勁高手,麵對這種猝不及防的碾壓式爆發力,也會準備不足。
如果魚老選擇硬吃王庸這一撞,不占據體力跟年齡優勢的他,恐怕多少都要受傷。
“不知天高地厚!”魚老哼一聲,抓向王庸的手腕猛的豎起,變成了一張網。
王庸就跟身負甲殼的金龜子一樣,看似飛得很快,自身又很凶惡。實際上效果卻可憐,麵對人類設下的一張窗戶紗網都撞不破。
王庸此時就撞上了魚老的紗網。
磅礴的力量洶湧堆積到了魚老手掌上,就是這麼一隻小小的手掌,硬是衝不破。
魚老寬大的衣服無風自動,飄揚在夜色中。腳下穩穩站立,一隻手抵住王庸。
如果細心觀看就會發現,魚老站立的地方土層在微微蠕動。好像下麵藏著一隻蚯蚓,在不斷翻耕土壤。
實際上這是化勁高手特有的卸力方式。
先黏,後走。
所謂黏勁,就是太極中常說的“不丟”。與對方交手時,招式千變萬化,但有一點必須時刻提醒自己,即知己知彼。如何才能做到知彼?這就要求使用黏勁,黏住對方的皮膚,體會對方勁的走向和強弱。通過長時間的磨煉,去掉身上的強硬、拙力,化僵為柔,完全做到用意不用力,這樣就能輕靈奇巧,內勁暗藏,相隨不背,對對方的勁道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