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們是晉陽過來的,有急事必須趕回去。能不能通融一下?”王庸沒作聲,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一疊錢,遞向交警。
這一疊錢的數量不少,差不多五千,是永梁這種窮困縣的兩倍月工資了。交警看見沒理由不動心。
果然,交警眼裏閃過一絲貪婪,卻隨即壓抑住。
“抱歉,公事公辦。如果您再繼續堅持這種行為,我會控告你行賄國家公務人員。”交警義正言辭的拒絕。
王庸心一沉,衝巾幗輕輕搖了搖頭。
巾幗目光一閃,摸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起了電話。
而此時在永梁通往外市的唯一公路上,一輛充滿霸氣冷酷氣息的道奇越野正瘋狂急駛。
車內坐著三個人。
張彥軍、胡豪、果總。
果總坐在後排瑟瑟發抖,一身肥肉不住的顫抖,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軍哥,放了我吧,我是一個商人。不會打架更不會殺人,去了隻會給你拖後腿。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這件事。等我回去後我往你戶頭上轉五千萬,就當我的入夥費。行不行?”
坐在果總旁邊的張彥軍神情冷冽,眸子裏時不時迸發出瘋狂之意。
他搭在果總肩膀上的手驀然用力,指甲嵌入果總肉裏,讓果總發出一聲動物悲鳴似的嚎叫。
“果老板,有些道理不要讓我多費口舌好不好?放你走?我敢打賭你立馬就會跟那個臭表子通風報信!你覺得我會那麼傻嗎?”
果總麵色一變,趕緊道:“我以身家性命保證,絕對不會告密!不然我一家老小都死於非命,死無葬身之地!”
盡管果總的誓言很毒,可張彥軍沒有一絲相信的樣子。
張彥軍冷笑一聲,道:“發誓如果有用,果老板你也就不可能成為今天的果老板了。全華夏最髒的就屬你們這些煤老板,有一個算一個拉出去槍斃,都不帶有冤枉的!今天這事情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說著,張彥軍從身後摸出一把手槍,塞進了果老板的手裏。
“拿好了,到時候關鍵一槍還得你來補。”
果老板跟接過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拿著那把槍直哆嗦。
他眼睛裏湧動著複雜情緒,腦袋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他手指扣向扳機,想要給旁邊的張彥軍來一槍。
可在手指接觸到冰涼的扳機時,卻瞬間沒了膽量。
張彥軍是誰?縱橫晉北的大哥,退役的頂尖軍人,參加過多次戰鬥。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經曆過大場麵。
恐怕他槍口還沒抬起,張彥軍就已經察覺,將他脖子扭斷了。
而且,誰知道這是不是張彥軍的故意試探?槍裏根本沒有子彈?
果總小眼睛連連閃爍,終於熄滅了最後一絲不理智的情緒。
他把槍往口袋裏塞,神色變得有些堅定,問道:“我隻問一句,你有多大把握?”
張彥軍見狀輕輕一笑,看向車窗外:“天上翱翔的鳳凰是永遠不知道地下鬣狗的恐怖的。它好好在天上飛著,鬣狗無能為力,隻能不甘心的尊它一個百鳥之王的名頭。可一旦鳳凰落了地,那就落地鳳凰不如雞,隻能淪為鬣狗的果腹之物!”
果總猶豫一下,又問:“殺掉一個栗巾幗容易,但是你想好怎麼應對栗家的後續報複了嗎?”
“報複?栗家為什麼要報複我?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隻不過是一小撮境外分子進行的敵對活動而已。”
聽到這,果總跟胡豪同時打了一個冷顫。
尤其開車的胡豪,差點將車子開進溝裏。
胡豪即便再蠢,也知道這件事情裏誰都可以逃過責任,唯獨他逃不過。
作為永梁的地頭蛇,永梁真的混入了境外份子,他難辭其咎。
屆時栗家會不會直接將他幹掉?
胡豪不敢想。
像是看穿了胡豪的念頭,張彥軍輕輕拍了拍胡豪的後背,道:“別擔心,事情一結束我就安排你出國。取道瑞士飛美國,我會給你一張瑞銀的票子,足夠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
“謝……謝軍哥!”胡豪道。
想到能去美國,胡豪心中頓時輕鬆不少。一輩子奮鬥不就圖個錦衣玉食的生活嗎?現在殺個人就直接達成了,省了多少事?
“煞筆才不幹!”胡豪心中暗道。同時腳下油門狠踩,道奇越野就跟一隻失控的惡狼,帶著腥風直撲前方。
而處於興奮中的胡豪絲毫沒有看到後座張彥軍嘴角的輕笑,跟果總眼中的憐憫之色。
永梁出境路口。
巾幗不知道找到了誰的關係,冷冰冰將電話遞給了交警:“你們支隊長的電話。”
交警一愕,順手接過。還沒說話就聽電話那頭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訓的小交警臉色發黑,顫巍巍將電話遞還給了巾幗。
“怎麼樣?現在可以走了嗎?”巾幗問。
“我……”交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目光看向遠處。“雖然支隊長打來了電話,但是我始終認為您的車子具備相當的安全隱患。我並不是刻意針對幾位,這樣,我喊人來幫你們檢查一下車輛,確定沒有安全問題之後再放你們上路好不好?正因為諸位身份不同,所以才要更加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