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 集體排斥(1 / 2)

“周老師,我想邀請您參與《國學正典》的編纂工作。”王庸依舊試著說道。

周道鯉似乎早就猜出王庸意圖,輕輕掃了王庸一眼,沒作聲。

而是提筆繼續寫起字來。

落款,印章,慢悠悠全都完成之後,周道鯉才退後一步,一臉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書法作品,道:“我的答案就在這四個字裏。”

不外於求。

顯然,周道鯉不願意跟王庸產生任何的牽扯。

“周老師,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您再考慮一下吧。”王庸站著不動,而是繼續懇求道。

周道鯉聞言,嗤之一笑:“利國利民?恐怕利的隻有你自己吧?你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跟你這種人同流合汙的。現在我還能跟你說個‘請’字,待會我就直接拿掃帚趕人了!”

說完,周道鯉扔下毛筆,背著手進了屋子。

將王庸一個人晾在了院裏。

王庸神色複雜的看著周道鯉的背影,怎麼都沒想到周道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周道鯉用剛寫的四個字告誡王庸,他不像是王庸一樣,不擇手段達成目的。他的為人之道是“不外於求”,達成自己心中圓滿,而不求借於外人跟外物。

他跟王庸“道不同不相為謀”,甚至連跟王庸多說幾句話都不想。

王庸目光閃爍,看著周道鯉擺在院子裏的筆墨紙硯,驀然走上前,拿起那支紫毫筆,刷刷刷寫下四個字,掉頭而去。

屋內,周道鯉端著一碗茶,眯著眼看著院外。

他本以為王庸會氣憤的拂袖而去,誰知,王庸竟然不慌不忙寫下幾個字之後,才悠然離去。

好似,被王庸不是被周道鯉趕走的,而是王庸不屑跟周道鯉為伍,主動離開的。

“哼,如此心性也想代替聖人行使‘定一’之功,差遠了!”周道鯉神色鄙夷的從屋子走出。

在他看來,王庸此舉就跟要糖不得的小孩子一樣,最終使小性子摔門而去,談不上什麼光彩。

隻是,當周道鯉看到書桌上王庸留下的幾個字之後,卻半晌無語。

“成性存存,道義之門”。

這就是王庸留下的八個字。

且不說王庸字裏行間展現出來的筋骨筆力,絲毫不比周道鯉遜色。單單這八個字對比周道鯉的“不外於求”,境界上就將周道鯉完全碾壓了下去。

“成性存存,道義之門”,是孔子說的話,意思是成全萬物的本性,就可以開啟道義的大門。人的本性是什麼?是誠,以至誠之道對待自然萬物,就可以得到道義的真諦。

假設周道鯉的學問之道是一方關起門來自娛自樂的小園子,那麼王庸的就是一個雲卷雲舒、潮起潮落的大天地。

兩相對比,孰高孰下,一目了然。

周道鯉在明麵上拒絕王庸,讓王庸吃了一個虧。但是王庸卻暗中反擊,給了周道鯉自信心上的打擊。

小巷外,王庸走在路上,眉頭不展。

雖然沒有慣著周道鯉,照舊把他懟了回去,但是這次的邀請卻是無功而返。

國內的國學大家就那麼幾個,周道鯉拒絕,剩下可選的目標就少了一個。

“下一個找誰呢?李正一還是趙媛?”

這兩人也是在國學上有相當造詣的大師,隻是兩人的身份有點特殊,都是燕京大學的教授。

而且不是那種退休教授,還是現任教授。

王庸跟燕大不和,眾所周知。想要邀請這兩人,難度估計比周道鯉還要大。

“總要試一試,也許人家的肚量根本不是我想象中這樣小呢?”王庸喃喃自語著,趕往燕大。

現在的王庸可是燕大保安重點關照的人物,王庸特意戴了一個口罩跟墨鏡,欺騙保安說病毒性感冒,這才混進燕大校門。

不然大夏天帶口罩,王庸早就被保安當成神經病抓起來了。

“趙教授,我是王庸。”趙媛的辦公室門口,王庸找到了趙媛。

趙媛年近六十,帶著幾十年前知性女人特有的優雅,輕輕掃了王庸一眼。

“哦,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嗎?”趙媛倒是對王庸還算客氣,並沒有直接表現出什麼惡意來。

隻是,也絕對談不上熱情。

“是這樣的,我想邀請您參與《國學正典》的編纂工作,不知道您是否願意……”

王庸話還沒說完,卻聽趙媛直截了當的拒絕道:“抱歉,我課程很緊,今年還要帶研究生,恐怕無法參與。您另尋高明吧!”

“我保證不會花費您太多時間,隻是課外時間就好。您再考慮考慮……”

趙媛輕輕歎口氣,直視王庸,道:“王老師,我想有些事情不用說太明白。別說我真的課程很緊,就算我有大把寬鬆時間,我也不能答應你的邀請。我從十八歲進入燕大,直到現在六十歲,都沒離開過燕大。我對這所學校的感情,無法允許我跟您共事,請您諒解。”